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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弟变得真招人烦:“悬殊。你啊……觉得你兄,打不过山神是么。又看低我,咳咳咳……”

他的身体固本与岚间的培元冲突,灵修行至周荣穴受阻,岚间只好将力量取出来。

津滇又塌下去了,自己努力顺了会气,才道:“不必可怜我,看见你……才短命呢。”

岚间被他哥奚落惯了,倒也没什么意外:“我现在懂了,那祭物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你上当了,他不仅要探那人的衷心,也是探你的衷心。”

“我为何偏受制于他不可呢。”津滇想起来:“百谷、百谷人呢,他在哪?”

岚间:“我哪里知道。”

“快说!”

他往前挣动,冰锥抵着他伤口把他钉回去,来回穿刺,津滇痛得咬牙。

岚间这才说:“他没事,好得很。”

看着他兄这副可怜相,又道:“那人祭也没什么好心肠,及见到别的男人,就会把你忘干净了。”

“我一直依照旧令,到了时节就为岱耶封水……看到那孩子的时候,突然就厌了以前的日子……”津滇疲惫的眼睛爆发出一点光来:

“我弟,这人,不对劲。”

“哪个?”岚间上前两步,看他脸色:“你说岱耶,哪里不对。”

“傻弟弟,你要去查……”津滇气息仓促,声音越来越小,又要沉过去:“唉,他有蹊跷,他的身法……”

他兄不说话了。

岚间只好把气改注到他伤口里,用一层极浓的雾包裹住冰锥,像棉花似的垫在肉中,让他不会那么疼。

那日津滇与岱耶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山神险胜后,先是下山去找了百谷泄恨,回来时心情便好些了,披着一件带血的衣裳说要调养些时日,至今还没见到人。

整个山庙里无迹可寻,养心室里也不在,这里是空空如也的神的废墟。

岚间思量着他兄说的话,没在室内找到什么有用线索,出来雪地里,外面正是天蓝如海昼日长明,云层在脚下滚荡。他想了个法子,挥袖一舞,将云海甩下山脉,瞬间白浪如万马奔腾鹏程万里,水汽如爆炸般吞没层层叠叠的林木,穿透了几重山涧河道……

也不在。

岚间之前没注意过岱耶的行踪,在他兄提醒之后,真有些在意了。

茶园山腰,芭蕉里竹木矮屋。

“谁?”

九鸩仿佛没明白,问他:“你说,谁抢你的心了,百谷。”

百谷便说了自己如何与河伯相遇,许诺一生,后来他又如何招架两位神仙,被暗算,山神引发了泥洪的事。

九鸩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头一次认识了这人似的,反应很慢。

“一生……?你们约定一生?”

百谷怕他生气,只敢默默点头,又补充:“九鸩哥,我从来没这样爱一个人,我、我是慌了,做了蠢事,知道自己该死。现在伤也差不多养好,待明天,我就继续去上山……”

“不要说别的。”九鸩仿佛在积蓄着什么,说出来的话发抖:“你怎么,怎么就那么轻易爱上别人了?你不知道他从前是什么人,他既是河伯,祭节吞吃别人家的儿女,又怎么会对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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