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外界,免去许多干扰。
许久过去,百谷又吐出一口血,颜色已变得鲜红,人也慢慢缓过来了。
“百谷,你进入灵知里已过了三天,你看见什么了?”
白沃拉起他的手,探了探脉象:“那剑有问题,是么?”
百谷点点头就咳嗽得更厉害,他在爹怀里仰着,一会回忆起发生的事,又皱起眉头来。
“管不了。”他略有哽咽:“爹你讲得对,我当真谁也管不了。”
如果爱一个人,得有准备——准备爱他,恨他,埋怨他,爱护他,厌倦他,愤怒他,奋不顾身为他。还要发誓,要许诺,要做分别的打算,要做一生的打算,他会耗尽你的力气,或许是耗尽家财,他剥光你的勇气,或者给你无畏——百谷现下终于晓得了,爱不仅仅是爱就满足了,说完“爱”,就相当于说了其余没说过的全部。
而他准备得不充足。
白沃和岚间对视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
金器围着年轻人打转,神明的力量倾注,鬼的力量也纠缠,二者在百谷的身体里彼此追逐博弈,相互消耗,把年轻人折磨地无法顺利恢复,哀声不住。
白沃看儿子难受,赶紧哄他,像小时一样亲着他的脸:“娃娃,爱一个人就很累了,比管全天下都累。”
百谷喃喃:“我不能只学这些,我还要学很厉害的法术才行,要能打人,一定要打人。”
白沃:“为什么?”
百谷闭上眼睛:“当人糊涂了,我得把他打得清醒些。”
第55章
陀螺般的洛阳,在七日前的八百声夜鼓后只剩下秋风。
欢宴与丝竹停歇,西园封闭夜饮,华灯惨照,栖鸦风跑。二十七丈的万象神宫在夜色里像蓬勃的莲座,载着白幡低垂守灵。金吾加重了巡防,他们拖着铁打的脚步在靠近皇城的各条街口盘查,所有未持夜行令上街的人,都以杖刑论处。
靠近西门的含光殿已遭破坏,若一根自天劈下的粗鞭扫截断扎,将宫殿拦腰折断,而后及时出现了几股力量遏制住它的行动,企图把来犯拦阻在二宫墙外。双方不住缠斗,对抗,其上的廊柱飞檐倒塌在左,其下的玉砌栏杆散落在右。匠人在宫墙上描绘的春景溶溪裂为九段,似乎一场地震刚刚咆哮失语,留下名品残次的佐证。
身着素白缟衣的男子蹲在地上,用指尖抿上泥土嗅着——融进了邪物的气息,狰狞,惨烈,有长生族的血,有死的落魄。
李住刚驾崩,国丧中的皇城就遭异类攻击,洛阳犹如被虎狼围视,侦侯可乘之机。
杉弥站起来的时候表情变得凝重,他低估了潇君的实力,这只鬼王至少在皇城守备军赶来前的短短一刻内杀了五个会用异术的长生族高手,还有十几个禁军,但他也没讨到好果子吃——他有何依仗敢贸然前来,真笃定能抗衡皇城的守备?他是看到什么才掉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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