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或许假山神拿到的是过时的情报,许多人都声称先皇西去拂林四十载未归,连同最强的长生族十御卫一同消失在长安的那做空旷宫殿里。他们何时回来,去了哪里,得到什么,俱不知晓,流传到大理的消息总是不便,更别提传到雪山中了。
料想徐鉴盗走御赐宝物却没被追查,也必有隐密的原因,是什么呢……
杉弥来回掐着手指数算变数,他开始怀疑珊瑚挂镜所展现出来的某些情景,大概率可被徐七娘左右。
对,应是这样。徐鉴一心要做李氏的叛徒,反过来做姐姐的就必须要向李英献忠心,以保全家族地位。她在万里之外骗过假山神,把他骗到洛阳予以一击,既是表明家族与鬼王毫无瓜葛,又是送了西南仙人们一个大礼……硬送来的,不要也得要,固然水神们面对状态不佳的潇君可轻松退治,但李英会以此作柄用来交换什么?
就这么一会儿,杉弥已想得极多,他上次去青要山能见到李英一直觉得太过巧合,给予自己的两句话到底是君王的示好,还是卜到两方势力即将接汇,所以主动地推动因果?当王权者开始注视神权,并不是能两全其美的妙事啊。
“真不想把家乡牵扯进天子的算盘里。”
杉弥望着在月下反光的的琉璃宫顶,自言自语:“百谷,阿兄要如何做呢,总在你面前逞强,装作什么都扛得下,但阿兄也有许多为难的时候……论到胆子,你可比许多人的都大,有几个敢只身登天山?”
杉弥一个人押解徐鉴从西南隐蔽进宫,路上自有仙术催动、法宝援手,没费太多时候;后者则是被五花大绑的待遇,神志不清地倒在车厢里痴睡一路。
初进宫门,自有恒天监字样的马车对杉弥连连道谢,欲将徐鉴带去他姐的地盘。杉弥不卑不亢地将这人在西南做的丑事说与几位听,问到之后如何处置该人,监守们滴水不漏地说徐真人也要听天帝的吩咐,不敢私自做主。
这时从墙角里走出四位沉默的苍白宫女,手中各持一盏青白流萤灯,在夜里扑闪冷光,足像四个死人提着丧灯叫魂。它们向杉弥恭敬请安后,围成一圈躬身伏低,随即眼前一花、衣袍牵动,这四个宫女竟是带他瞬时迁移至夏行宫之一的元凉舍人居内。
四位宫女完成了交待的任务,转身变成四张巴掌大的圆形纸钱飘走,应是会役鬼的方士令游魂附着其上,供来驱使办事。另有见怪不怪的宫人端来温水茶盏,这次是些正常人了。
她们套着麻衣,用粗绳束腰,唇与眉都未画,盏盘之内也尽是粗粮野菜。一边布置一边小声解释:
“天帝下旨,天下吏人及宫内须服重丧三百日,不得食用荤腥、甘味、佐料、精面,所以只给仙人备了些茶水简餐。其他客人连饮茶也是不行的,只能饮未煮的井水、河水。”
近期不能饮茶,意味着茶神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失去了一些“触觉”。
不过他刚才就好奇对李英的称谓,问:“如今已称为天帝么?”
宫人年岁小,提起这话猛地低下头:“是,是神武至圣大光大道天帝,请仙人稍等片时。”
礼部本来忙碌筹备大丧,又向诸位亲王藩王建议说年号不详,果然得改。但多年失去消息的李英突然出现了,内臣们便个个装聋作哑,继续沿用那位小儿子死时改来的年号。
天怀四十二年的秋天,李英未把皇位交给其他人,他手中抛落着权利,他的视线好像没落在世间的任何一个地方。
就这么等待凝神的功夫,杉弥作为掌管百草生发的神,敏感地觉察到这座行宫内有猝然的死与猛烈的生,两种对立状态若潮落潮涌轮回不息,快到不可能是降临的婴孩,也不可能是归天的宿命。
“长生族的血秘术?”
杉弥微皱眉头,这是几乎并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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