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算了吧。”向远徒然又后退一步,阻止了向一的话,余留出彼此的空间,“我先走了,有点事,奶奶那边明天我会再过来。”
向远干脆的转身朝门内走去,指尖的烟卷在一声清脆的打火声中迅速燃气,橙红色的花开在黑暗里,又在门内的黑暗中凋谢下去,唯留一点点淡淡烟香残留,逐渐被风吹散而去。
向一望着他消失的挺拔背影,他不曾见过这样的向远,理智,冷漠,让人无法靠近。
平静许久,向一拨通了电话,到底还是自己解决不了的,这是他唯一的求助方式:“有时间吗?陪我聊聊。”
——
周末的酒吧很热闹,舞台灯火通明一片煌亮,闪耀的聚光被摇下瞄准台前,大功率的滚烫彩灯伴随酒精直直地扎进地板,脚踩上去甚至有温热的错觉。
向一不常来这样的地方,唯一的几次也是被齐昭带来的。
今天选这地点的人也是齐昭,告别白日繁累心理工作之后,看似诊疗室里严肃克谨的齐医生,有不一样的另一个暗面。
“喝点什么?”
走进来的一路不顺利,向一其间被不下三个人搭讪问帅哥今晚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向一皱眉摇摇头,对于这种环境,他的应对能力实在不太擅长。
“一杯威士忌。”
齐昭似是早就猜到答案,擅自为向一点了酒。
“今天见他了?”齐昭问。
“嗯。”向一点点头,猛的抬杯把刚放在手边的酒饮去大半。
酒精辛辣,刺激喉管,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眼前被水汽模糊,有些分不清是生理的泪水还是其他。
“看来他让你情绪起伏很大。”
酒吧音乐很吵,狂欢的节奏和闪烁的灯光掩藏住每个人真实的一面,在这里是自由的,因为不必成为焦点。
“我还是……”
齐昭没说话,继续慢慢品着手边那杯酒,看着低头的向一,等待他的回答。
这样的等待,在他作为向一三年心理医生的时间里已经变得习以为常。
原生家庭的缘故让向一擅长保护自己,三年前他的诊疗室第一位病人,就是向一。
那时候的向一比现在糟糕多了,两年里没睡过一个好觉,有严重的自残与交流障碍,他是学校里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巨大的压力和痛苦仿时时刻刻都在撕碎他。
齐昭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打开向一的壳,等待,倾听,是病人,也是朋友。
许久,向一才低声,默默地重复道:“我没办法做到,我还是真的没办法。”
“向一。”
齐昭喊他名字,把他从这样的自我循环里打断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向一了,燥郁,恐惧,即便在这样嘈杂的音乐和环境里,依然与世界格格不入。
“向一,”齐昭用力握住他的手,平静而有力的说道:“没有人要求你做什么,你不需要做到。”
过渡过渡
27.
齐昭今天带向一到酒吧,实则也有其他的考量。
向一十分擅长隐藏自己,这是他的优势,“铁石心肠”是医生的必备技能,但也是因为过分的自我隐藏,很多时候要宣泄往往很难。
所以齐昭带他来了酒吧,因为不受到关注,所以不必去隐藏。
向一今晚的情绪十分异样,这对于齐昭的治疗来说,一方面是好的,因为情绪大幅波动,说明这就是问题所在,要真正解开向一的心理问题,唯有打破这层壁垒。但另一方面,这样的情绪状态,齐昭不确定向一是否还能有独立安全的生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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