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眼睛,一身好皮相,佛珠,“杨哥儿”,长山府出身,幼时放羊为生……
谢庭春神色一肃,眼神中有几抹暗光流动。
“大哥,打搅了,我有要事。”青年只顾着看朱丘,没注意到谢庭春变幻莫测的表情,一双相当有特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重新清明起来,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刚才在路上见到戎国鞑子冲咱们村过来了!快通知大家一声,我们好尽早准备!”
“鞑子?”朱丘吃惊地起身,手上的木盆咣地掉在地上,沾了泥土滚了两滚:“此话当真?大约有多远?”
亓杨沉吟片刻,心里飞快算了一笔账:“约莫……有五十里。”
鞑子的马脚程快,那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了!
“等会儿,亓杨。”朱丘踱步两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开口:“这鞑子离咱们村足有五十里,你那老马脚力不行,是怎么抢在他们之前回来的?”
亓杨抿了抿嘴唇,在心里告了声罪。
阿弥陀佛,对不住佛祖,也对不住朱大哥——
——这辈子他的确没见过鞑子。
然而这辈子没有,不代表上辈子没有……
好在这一点亓杨早在快马加鞭赶回的路上便想到了:“朱大哥你知道的,我自小放羊为生,眼力好,戎人擅驯秃鹰,我在路上发现头顶有秃头猎鹰朝咱们村的方向来,便知道鞑子快到了,这才能在他们之前赶回来。”
说到这儿,他又十分恳切地看着朱丘道:“朱大哥,事不宜迟,你在乡亲们面前说得上话,立刻通知全村人进山,或许还能避过这次祸事!”
朱丘面露犹疑之色,亓杨这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是个实诚人,可是全村进山也不是小事儿,搞不好折腾了半天,鞑子没来,他还得吃挂落。
听到亓杨的全名后,谢庭春高高提起的心忽然“噗”地落了地。
“朱大哥,我看这位郎君说得在理。”
说完之后他抬头冲亓杨友好一笑,拱手一礼:“学生谢庭春。”
亓杨心里正着急地盘算着如何说服朱丘,却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过头去,只见那个刚刚正和朱丘大哥交谈的少年施施然站起了身。
此人看面容不过十三四岁,肤色雪白,眉飞入鬓,一张脸上还略有些稚嫩,却已经可以预见日后的俊美,说话时微微抬头,看起来有几分傲气,不像是五原村这水土能养出来的。
读书人?
亓杨微微皱眉,五原村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已经好久没出过读书人了,这后生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他的记忆出了岔子?
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的疑问,大字不识几个的亓杨相当敬重地冲他回了个礼。
秀才公的话,分量自然是很足的。朱丘沉吟片刻,便果断起身,和亓杨他们一起将村里人聚集到了村子正中。
“全村父老乡亲听我一句,鞑子来袭,咱们将家中武器带上,看顾好自家老小,立刻进山躲避!”
朱丘话音刚落,村人中一片哗然。
亓杨看了眼日头,沉吟片刻走到朱丘身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开口补充道:“大家切记不要携带太多东西,性命要紧,家中有存粮的也留下一半,鞑子有秃鹰,若是扫荡之后发现只是一片空村,难保不会循迹追上山来!”
站在一边的谢庭春听到这儿,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赞许。
不愧是未来名震天下的小亓将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有见识。
只是这村人并不都像谢庭春一般开了上帝视角,亓杨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刺儿头跳了出来。
“你说来鞑子就来,我们凭什么信你?”
说话的人是一个歪眉斜眼的胖农夫,身材高大,面容痴肥,一双小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这人正是村里的王二麻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亓杨爷爷还在的时候,王二麻子见他家老的老,小的小,没少找茬占便宜,后来亓杨长大了能顶事儿了,干脆直接找上门去痛揍了他一顿,从此以后王二麻子对亓杨恨得可谓是牙痒痒。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这下可坏了。
朱丘额角出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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