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抬动了一下上半身,旁边的护士忙轻柔地摁着他躺下。
“先别乱动,你现在身体还虚得很。”护士弯下腰帮他把床调上来,给他后腰塞了个枕头,“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头晕吗?”
林寂刚刚就动了那么一下,胃里就翻江倒海,身子一阵一阵发虚,让他直犯恶心。
林寂缓了会,慢慢摇了摇头:“没事,头不晕了。”
护士对他宽慰地笑了一下:“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先不要想。”
护士出去了会,没多久病房里就进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询问林寂的情况,又给他做了些检查。
通过医生的叙述,林寂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一天了,由于是初次分化就被标记,林寂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多霸道强烈的Alpha信息素,所以才会那么虚弱。
而更不幸的消息是,保安到达事故现场时,在场的三个Appha都因为自身体内过高的信息素冲击而昏迷,毫无例外的,他们都出现了短期失忆的症状。
也就是说,现在无法确定标记林寂的到底是哪个Alpha。
一个年轻的医生遗憾地说:“如果只是临时标记,倒也不会如此棘手,但你身上的标记是永久标记。”
林寂看不到医生们口罩遮蔽下的神情,但一双双眼睛无不透露着怜悯。
永久标记,就意味着永久的联系。
因为信息素的束缚,一个被永久标记的Omega若是找不到自己的Alpha,等待他的就是长久的信息素折磨。
林寂不敢摸自己的腺体,它现在又肿又红,上面还横亘着丑陋的牙印,稍微动一动就疼得紧。
林寂反应倒不是很大,只是胸膛小小起伏了几下,平静地开口询问医生:“可以洗掉标记吗?”
医生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惋惜地告知林寂:“你腺体本就有发育障碍,比正常人的腺体都脆弱,如果坚持要做手术,你有极大的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林寂眉头小小的皱起,他依旧平静,宛如一片无波无澜的湖泊,他小小叹了一口气,再没说一句话。
刚被标记的Omega太过脆弱,林寂清醒了半小时,尔后又昏迷了过去,下午的时候发起了高烧,全身滚烫,冷汗沥湿了枕巾。
护士紧急给他上点滴的时候,发现他胸膛不正常地剧烈起伏,伴随着极大的喘气声,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又忙给他上了呼吸机。
林寂发了两天的高烧,期间徐云升出现了一次,在病房外发了一通脾气,还冲进病房拔了林寂手上的点滴,被人强制架出去了,之后再没来过。
林寂那时候还在昏迷,不知道这件事,醒来发现自己手背青肿一片,床单上还残留了一些血迹,随口问了护士一句才得知的。
林寂孤单一人躺在病床上熬了两天,第三天清
醒的时间总算多了些,能自己下床喝点水了。
护士怕他心情太过低落,特意每天都帮他把窗帘拉上去,让阳光可以顺着窗棂爬进来,爬到他的病床上。
林寂伸出手,两只手摊开放在稀薄的阳光下,并没有从微弱的太阳光里汲取到什么温暖。
太阳光反倒把他手背的颜色照得苍白到刺眼,淤青的颜色显得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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