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妖魔?”
弗禾点头:“是。所以你得跟着我。”
聪颖如他,“也有修士?”
“嗯,实力参差不齐,不想多搭理。”弗禾言简意赅。
“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乌栾绷着嘴。
弗禾直接牵住他,“尽管添,这话不是针对你。走吧。”
岭河的妖魔并不强,但性质上还是比较诡异。弗禾转了一圈,已经大致明白了过来。
就如此刻。
荒山野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孤身拄着拐杖蹒跚走来,大路宽敞,竟是专怼着他二人来,“小伙子,你们瞧见我孙女了吗?五六岁的小姑娘,扎了两只羊角辫,粉袄,大眼睛,玉雪可爱,家里她最小,满嘴最会说甜话。”
老妪像是打开了什么话匣子,没完地夸了好一通,之后更是哽咽起来,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可惜呦,这么好的囡囡,老身已经好些年见不着她了。”
这番泣诉若让旁人听了,一定会以为这老妪是个痛失爱孙的可怜人,不说感同身受,唏嘘一场总是要有的。
或许老妪本人都不会知道,自己运气这样差,遇上两个铁石心肠。
“可别上当。”
“有古怪。”
二人同时说完,双重拆穿,立马令幻化成老妪的邪祟恼羞成怒。人皮从中间破碎成四五片,内里漆黑的血块融化成一滩,大片黑雾迎面卷席而来。
弗禾对这些丑玩意深恶痛绝,容许它刚才逼叨那几句完全是想给现在的乌栾长长眼刷经验,此时撕破脸,就不打算留情了。
但余光一扫,手里的术法只放了一半,另一半堪堪收回。
少年乌栾执着一把金玉缀翠的长剑,遥遥指着正在发狂挣扎的邪祟,额角有汗,却半步未退。
那把剑……
弗禾眯起眼,觉得与某把有灵名器的前身颇具相似之处。
“囡囡,我的囡囡,我的囡囡啊……”
黑雾化成漆黑的一团,没有了皮,时而能聚成手脚,时而能描画为头脸,瘫在地上近乎歇斯底里的哀嚎,“没有了你,老婆子可怎么活啊……”
真情不似作假,不然这演技,影后见了都要汗颜。
大概这就是此类邪祟的可恶之处了。寄生长存,吃尽情裕,搞得人不像人,魔不像魔。
弗禾瞥向乌栾,正要提醒,“这是一只喜食凡间残魂的魔,老人寿终正寝前,因为忧思太重,才惹来了……”
话没说完,一剑已经扎在雾团之上。
乌栾揭开眼皮,捏了下发疼的手指,心里也是惴惴,“食人情绪,坏人体肤,还想祸害你我的性命。我将它补死,没错吧?”
黑雾已经散光,就像从来没出现一样。
弗禾点点头:“没错。”他向少年递上一块帕子,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不怕?”
乌栾蹙着眉去拔剑,“不是很怕。”
“为什么?”
“因为你不怕。”
弗禾“啧”了一声,“这算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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