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见了,”太子泷回过,答道,“查一下罢。”
“你相信么?”朝洛文说。
他是个正直、可靠的兄长,十七岁上就已成婚,有一女儿。
他比耿曙还要可靠,话与耿曙一样少,只是大多数时候,朝洛文都在为雍国带兵打仗,鲜少陪伴在他的身边。太子泷很清楚,朝洛文为雍国鞍前马后卖命的对象,自然不是汁绫,也不是汁琮,只是为了他。
就像耿曙付出一切是为了姜恒一般,朝洛文的付出,也正是为了太子泷这个未来的继承人。
济州之战后,军队开始流传着一个说法:是姜恒与耿曙,合谋除掉了汁琮。
“果相信流言,”太子泷说,“就会当面问我哥。”
意思很清楚了,他不相信,并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
朝洛文没有多说,点了点头,又道:“你要小心。”
“小心么?”太子泷疲惫一笑道,“小心有人杀了父王,又要来杀么?”
朝洛文欲言又止,后打消了劝告他的念头,他知道这个表弟比谁都明白,就像他的母亲一般,平时只是不想与人争论什么。
“是他自己杀了自己。”太子泷叹了口气,说,“是人,又不是神,人总会死的。”
“也有人这么说。”朝洛文抽出剑,看了眼,再推回剑鞘去,反正不管是谁,只要想动太子泷,他都会用手的剑来守护他,倒是不用担。
“去查查看罢。”太子泷听着远处传来的《越人歌》,又道,“猜放流言的人,是卫贲。”
“现在不宜再处理武将了。”朝洛文提醒道。
“明白。”太子泷点头。
父亲死后,军队非常不稳,今全靠汁绫、耿曙与朝洛文三人勉强坐镇,这个时候处理卫家,一定招来其余部众的不信任。
太子泷很清楚,卫卓之前死于安阳,挨了耿曙一击,虽说耿曙并未下狠手杀他,只劈死了他的战马。但卫卓年事已高,这么一吓,又坠下马来,翌日便撑不住,郁郁而终。
他知道卫贲痛恨耿曙,却不知道为何卫卓与他们起冲突,只能暂时将其归结为,卫家与姜恒的仇恨在解救氐人时便已铸下。
朝洛文收起剑,过来『摸』了『摸』太子泷的头,示意他早点休息。
太子泷面朝案上堆着的文书,颇有点疲惫,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半夜,界圭酒醒了,晃悠悠出外,没有吵醒姜恒,轻轻掩上门,在门口坐了一晚上。
直到清晨时,耿曙开门出来,也在姜恒门外着,两人就像两个侍卫。
界圭打量耿曙,耿曙亦一夜未睡,抬头看天,不为所动。
“你不要了是吧?”界圭说,“不要的就归了。”
耿曙没有回答。界圭说:“这是汁家欠的,很久了,按先来后到,也是先来的那个。”
耿曙依旧没有回答。界圭想了想,『摸』了『摸』头,又说:“总觉得他喜欢我多一点,你说呢?”
耿曙起身,无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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