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觉吗,我刚才捏他脸的时候他好像有点无措,很快掩饰过去了。小时候我可没少捏过他的脸。
我又捏了一下。
他遮不住那种无措的表情了,偏过头清了清嗓子,好像要说话的样子,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侧头去看他变得红通通的、薄而秀气的耳朵。
我们之间的关系刚刚发生质变,这会儿本来应该是甜蜜的,但是中间夹杂了太多事,那些事……我一想起来就感觉心上像被人打了一闷拳,他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心情,大概我们需要一段缓冲,那些亲密的动作也生疏了。
“干嘛,”我说,“不让捏啊。”
“让。”他小声说。
“哎。”我乐了。
“路怀,”他在欢快的背景音里轻声说,“你真的不在意吗,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刚才……都太激动了。”
“嗯?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就是……”他艰难地卡了一下壳,逼迫自己顺畅地说下去,“我可以说我的焦虑症状和接触障碍都已经控制得比较平稳了,但是那个……真的就是,还没有治好……”
“不是大事儿,”我说,“真不是大事儿。明天不是要带我去见你的心理医生吗?到时候再看看具体再怎么往下治,在……咳,在有伴侣的情况下。”
在有我的情况下。
绿灯亮了,我们谁都没有再讲话,过了一会儿,我腾出一只手,呼噜了一把唐书禾的头。
我们最终找了一家老火锅店吃火锅。饭点儿这家店人还挺多的,我们前面还有四五桌,我和他厅子里的长椅上坐着等位。说实话我们俩好些天都没怎么好好睡觉了,一进火锅店的门,被那个热气和香气一蒸,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我笑说:“困了?”
唐书禾在那儿揉眼睛,也笑了,点了点头。
我拍了拍自己肩膀,说:“靠着我眯一会儿?”
他怔了怔,小心翼翼地歪头靠过来,倚在我的肩膀上。
等位的人很多,有人冲我们这边好奇地瞄了几眼,看我们俩没什么反应又把头扭过去了,大门上的玻璃结着厚厚一层霜花,客人来来往往,间或带起一阵寒风,唐书禾低垂着眼睛缩了一下脖子,往我这边靠了靠,我伸手搂住他肩膀,和他头靠着头,服务员在我们面前推着装菜品的小推车跑来跑去,风风火火,吵吵闹闹。
“服务员加汤!”
“来了!”
那一刻我终于有了落地的感觉。
这火锅店八成是跟海底捞学的,等位的座位旁放了一堆星星纸,我拿了几张,唐书禾懒懒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说:“你还会叠星星?”
“不会,”我说,“给你叠个王八吧。”
唐书禾:“……还是算了。”
我乐了:“你看啊。”
我歪着头靠着他的脑瓜顶,把星星纸举到眼前,折巴折巴,折了一朵纸玫瑰,别在他胸口的扣眼上。
他低头摘下纸玫瑰,捧着仔细看了看,说:“你还会折这个啊……以前怎么不知道?”
“陪我小侄女玩,那个叫什么……给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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