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摸了摸他的背,埋在他肩上,闷着声音说:“那就好。”
回到后院,程泽凯剥好了一碗蒜刚要起身,江蓁叫住他,问:“季恒秋他爸是什么时候入狱的呀?”
程泽凯摸了一把后脑勺:“得有二十年了吧,反正当时他就十四五。”
江蓁点点头,手指扣在手背上若有所思。
程泽凯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其实都是陈年往事了,过去这么久了都。”
江蓁对他笑了下:“我就突然想起来问问,没什么。”
——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不管前一晚上什么时候睡,季恒秋都会在清晨六点半左右醒来。
他不贪睡,深度睡眠总会引起麻烦的噩梦,他总是睡得很浅,所以也很容易清醒。
起床的第一件事是给土豆换水换狗粮,这只金毛是他三十岁的生日礼物,程泽凯送的,理由是怕他孤独。
季恒秋觉得应该还有后半句,——怕他孤独,所以给他找点麻烦。
好在土豆除了吃喝难伺候,性格和毛发一样温顺,养起来不费劲。
早锻炼也是遛狗,带着小金毛溜一圈回来,粥也差不多煮好了。
七点五十的时候他第一次喊江蓁起床,一般没效果,等到八点再喊一次,这次不管醒不醒直接把人从床上抱起来,先从物理意义上完成起床这项任务。
吃完早饭江蓁去上班,他去菜市场买菜。
午饭一个人吃,草草了事即可,饭后睡个午觉,醒来就得去酒馆准备今天的开业。
这样的日常作息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稀松平常,平淡又幸福。
江蓁说他身上多了烟火气,和以前的孤寡生活相比,这确实太温馨。
温馨地像老天爷馈赠的美梦,让他掉以轻心,忘记了自己一半身子还在黑暗里。
季恒秋已经很久没去看过方淑萍,他从前一做噩梦第二天就会去养老院,现在他很少做噩梦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树才惊觉时间相隔之久。
照顾方淑萍的还是那位护工,她看见季恒秋,表情很意外:“好久没见你来了。”
季恒秋笑着点头:“最近忙。”
护工告诉他:“方阿姨最近有点感冒,夜里一直咳嗽,昨天她外甥来过,说要带去医院看看,她不肯去。”
季恒秋把果篮和补品放在桌子上,人正在睡午觉,应该快醒了,已经两点多了。
他正好买了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找护工要了一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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