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遥弯起大眼睛,小声又礼貌地问道:班长大人,介意把您的试卷给我看一下吗?光听老师讲题我听不懂。
一副乖巧老实好学生怯生生的模样。
不知是班长大人四个字顺的毛,还是我听不懂四个字顺的毛,反正一脸不友好的原逍莫名气又顺了,掀开桌盖,横七竖八的一堆教材上,躺着厚厚一本透明文件夹,里面九科试卷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码在其中。
原逍没说话,动作粗暴地抽出数学卷子扔了过去,扑头盖脸地洒了林夏遥一身。可是同桌小女生也没生气,好声好气地接住那翻起来好多页的试卷整理好,又笑盈盈地低声补了一句:谢谢,不介意的话,能把九门课的试卷都借给我吗?
原逍一脸不耐烦,但也没说什么,正准备顺手把那九门功课加起来一大摞的试卷文件夹都扔给新同桌,突然手一顿。他是按照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的顺序排列的,刚刚把数学试卷抽出来给林夏遥,翻开的左边的透明塑料膜下,就是语文试卷的最后一页。
原逍的目光落在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作文纸上,他咣当一声又合上了桌盖,没好气地说道:你P事儿怎么这么多?
林夏遥也没有探过头来看他桌肚里面的内容,此刻抱着原逍的数学试卷,对他阴晴不定的情绪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想起私下里班主任给她介绍时一脸慈爱提到的:原逍是个不善表达专心学习的好孩子,就是有点儿情绪化。前半句暂时没什么体会,后半句倒是心有戚戚焉了。而且林夏遥觉得吧,班主任的美化滤镜啊,真是有点重了。
不给就不给吧,林夏遥也没什么异议,低下脑袋先翻看起数学试卷来,顺着题目一题一题仔细看,还对应着翻手边的高一数学书的目录。
原逍扫了两眼她认真听讲仔细翻教材的模样,便觉得自己刚开始那刻意针对的样子,有点没意思。看起来不过就是个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优等生而已,真的没意思。
就这种连高一的内容隔了个暑假就要吭哧吭哧翻教材复习,一题一题听老师讲解卷子的水平,特么值得班主任刚开学就私下里喊他去办公室谈话,告诉他常胜将军亦难保终生不逢一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让第一成为自己的负担?考第二并不是耻辱?
原逍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做自己的数学分析去了。他觉得高老师有点小题大做。常驻第一的他从来不觉得这是负担这是维持的压力,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曲士不可语于道。凡人们不懂他,总拿自己的心理状态揣测他,啧。
但是出于对这位老太太数学教学水平的尊重,原逍也就忍了。
对同桌丰富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的林夏遥,此刻却是真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在对着教材,耳朵里听着老师的讲解,一题一题看卷子。
其实题她都会做,这些对她而言,称之为复习都勉强,但她还是看得细。你喊个大一学生回头做高中数学题,你要说人完全不会做,那不至于,人也是高考过来人了。但你要说大一学生做高考试卷能做得赢高三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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