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验孕棒。
我屏住呼吸,缓缓移开手指,看见验孕棒上显示着两条红线。
我傻住了。
「道妍我」
「为什麽?」我不解朝她咆哮,此刻的我心里突然非常愤怒,「你不是跟他分手了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姊!」
她看着我,眸里充满了倦意,抿了抿唇颤抖地说:「我的确跟他分手了,但是我不知道竟然会这样」
我别过头,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最近才几乎都吃不下饭吗?」
「发生什麽事了?」秋奈推开浴室的门,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们问道。
我愣愣地看着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平复过来,惠真姊则是下意识地夺走那条验孕棒不让秋奈看见。
秋奈见我们俩神情有异,狐疑的皱起眉,「到底怎麽了?」
我看着秋奈困惑的双眼,又回头瞟了惠真姊一眼,正想着要怎麽开口,惠真姊便先坦承:「我怀孕了。」
秋奈愣了半拍,然後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接着世恩也从房里走了出来,知道了这件事。
我们四人坐在客厅里,彼此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安静了好一会儿。
在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时,秋奈率先问了一句:「惠真姊,你是什麽时候怀孕的,你心里有任何想法吗?」
「在我和他分手之前吧。」惠真姊把头低得很低,长发掩住了她的侧脸,我看不见她的面孔,只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应该是那时候」
「那就是三个月前了。」世恩盯着地板,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四人又沉默了片刻,我想说些话来缓缓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乾乾地盯着惠真姊看。
突然,惠真姊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去和社长说的。」
「惠真姊」我叹息,「这样你就不能出道了。」
她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满是旁徨和焦虑,「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出道不出道的问题了。」
「没错。」世恩低声补了一句,「惠真姊退出组合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
我对世恩的理性感到诧异,「那惠真姊怎麽办?」
「我也不知道。」世恩似乎很丧气,但她的口气仍然相当冰冷,「不过我们总得为团t着想,再三个月就要出道了,让惠真姊退出後再找成员替补总b无法出道来得好吧?难道你不想出道了吗?」
「你竟然说这种话?」我感到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看向世恩,「惠真姊还在这里,你却只想着出道的事情?」
「我有说错吗?」世恩不甘的反驳,「惠真姊怀孕我也觉得很讶异,也和你一样不知所措,但是我们总不能因此就让整个出道计画停摆吧?这不是你能自己做的决定,我也是团员,还有秋奈,她从日本过来辛辛苦苦地当练习生两年,难道要因为惠真姊就不能出道吗?」
「朴世恩,你这样说太过分了!」
「要叫我世恩姊!」
我和世恩在气头上对彼此咆哮,我们怒视着对方,过了几秒我才想起惠真姊还在一旁神情憔悴,而秋奈则是尴尬地拉住了我的手。
「hana,你冷静点,世恩姊也是。」秋奈道,「我们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说了,我会去和社长坦白。」惠真姊虚弱地说,我们全都看向她,接着她语气颤抖地道:「然後就像世恩说的,我会退团。」
我看了世恩一眼,他低下眸,抿住唇没有说话,我又抬头看向惠真姊,她很慌张却又努力保持镇定,「我不会拖累你们。」
拖累。
她说了「拖累」这两个字。
我很想告诉她一切都不会有事,也想帮助她,可是仔细想想,却发现我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世恩说的话虽然无情,却一点也没错,可是为什麽我会感到这麽无助?明明最应该感到害怕的人是惠真姊,为什麽我却在那一刻感到深刻的失落感?
那晚我们四人坐在客厅里,几乎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阖上眼睡觉,就只是安静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我失神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清晨的阳光打进室内,熏上我的眼睛,我才惊觉已经过了一整晚。
世恩默默地起身去倒水,我瞥向一旁的秋奈,她已经抵挡不住睡衣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惠真姊仍然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的角落,我抬起眼瞧她,她的眼神和昨晚一样无神,只是又添了几分疲倦。
我发现她开始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小腹,我心里便不自觉揪了一下。
该怎麽办?
我没有办法想像我们出道了,却没有惠真姊在我们身边。
她是队长、是我们的精神领袖,少了她,sweetheart该怎麽办?
「惠真姊,喝点水吧。」世恩将装满开水的玻璃杯递给惠真姊,惠真姊愣了半晌没有回应,世恩於是叹了口气,将水杯塞到她手中。
一股倦意袭来,我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此时惠真姊却突然起身,我和世恩同时抬起头看她。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小腹看了好一会儿,我看见她眼神的那刻,就知道惠真姊已经不再可能回到我们身边了。(ρò18ǎc.còм)po18a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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