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城一见顿觉不妙,立即想起印象中似乎见过与此相似的场景,一时却未想出头绪。
是在哪里……
“有件事我一直压在心底瞒着诸位,包括王爷与我的养父君思归,其实‘销骨’之毒对我根本毫无用处,想不到吧,我的生母钱氏自从怀胎,就谨遵夫命日日服药,以至于他们的骨肉天生就是百毒不侵体质,哪怕是‘销骨’这种阴狠至极的蛊毒。父亲早已料到会走到今天这步,对此早有准备,为了保守这个秘密,甚至对自己最亲近的心腹也选择了隐瞒,至少今天看到成果,我会发自内心地佩服他的先见之……”
话说至此,还未尽兴,他本以为会是怒不可遏的晗王制止自己,却万万没想到阻他的人竟是萧北城。
他的手被那人握在掌中,紧贴着的是一层薄汗,他能感受得到那人的紧张,眼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薄唇微微发颤,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而抿了去,在外人眼里看不出什么,可他与他朝夕相处,怎会不知他此刻的反应代表了什么。
他静静注视着萧北城,眼中情绪已然说明一切,无声劝阻着那人。
这场默斗转瞬即逝,只在刹那之间,很快萧北城便垂眸放手了他,将满含心事的双眼掩藏在了旁人目不能及处。
君子游稍稍平复了心绪,一口气长出,叹道:“太子,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李重华没有掩饰他的愕然,低垂着头,好似一支摇曳风中,随时将熄的残烛。
“你把林溪辞当做棋子,而我又恰恰是他的棋子,相互利用的祖孙三代,实在是可笑。可你机关算尽,都算不到这颗棋子会反将你一军,就好像他也没有料到,我会成为他一生的败笔。”
“败笔……”李重华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良久,艰难地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他就像一截嶙峋的枯木,每动一下,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异响,随时可能断裂似的。
“你不算,他才是。我前半辈子为了这个计划的成功实施而反复推演,甚至连火场中每个可能的变数都料想到了,到头来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那逆子竟会有一段孽缘。”
“此前我一直没有想通,他为何会在南巡途中突发奇想,给羡宗进言将长公主远嫁月氏……”
“你想不通的事还多着呢。”
“后知后觉知道了,当年与月氏王关系最近的就是晗王,父亲一早就看出你们的阴谋,是不想长公主成为你们勾心斗角的牺牲品,才反其道而行,狠心将她送去月氏,并且此后发生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从未脱离他的掌控。那么我有一点想问,那之后的京城发生了什么呢?”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