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远方的秦之余与李重华渐远的背影之间徘徊几次,才下了定论,“我想,父亲想得到他的认可,原因也是在于他想……他想……”
“子游!”见他眼皮发沉,一副将要睡去的模样,萧北城内心的恐惧顿时蔓延至四肢百骸,瞬间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天顶。
他扶着那人坐了下来,抚着他汗涔涔的脸,很快便发现蛊纹已在不知不觉间顺着他的脖颈攀上了耳缘。
“别急,别慌,我还好。”君子游勉强勾出笑容,身子微微前倾,靠在了萧北城怀里,“可是我还……还有一件事未做完,你可以帮、帮帮我吗?”
“不!我已经纵容你太多次的无理取闹,再做出让步,我一定会失去你。”
“清绝……”
“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
“清绝!”
他没能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吻了去。
君子游已经记不清是自己主动吻了萧北城,还是那人不抱希望地靠着他所能给他的,最温柔的方式,安抚他躁动不安的情绪。
“别这样,子游。”萧北城握着他冷得吓人的双手,揣在心口捂着,却无论如何都暖不起他的掌温。
“我知道,最后的时间,你定是想与我共度的,可是,清绝,我好疼,好累啊……”君子游不敢去看那人此刻泪水将要夺眶而出的悲容,只好将额头抵在了他的颈窝。
“我这辈子活得很失败,说了很多谎,骗了许多人,还恨这男儿之身无法为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可我真的想给你留下些念想,与追思我的痕迹,免得我就这样走了,留你一人在世上,只有逢年过节烧纸了才记得起我……”
“你胡说什么,给我住口!”
“别、别凶我,我这会儿是耳鸣,可你也不必贴着我叫那么大声,再凶就哭给你看……”
“我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
君子游像哄孩子似的迁就地摸了摸那人的头,忽觉这人就像只毛茸茸的大猫,看似凶巴巴地不近人情,熟识之后,却是会用最柔软温暖的肚腹裹挟在意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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