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哭带说,脸成了一张花猫,不过前因后果倒是说得差不多了。
玉簪更稳得住些,很快打量着莹月的脸面,疑问地道:姑娘,我先前看见方家大爷抱着你进了府,后来隐约听见姑娘撞了头?
莹月摇摇头,把嘴巴张开了给她看。
玉簪倒抽一口冷气,石楠:呜呜呜姑娘!
玉簪眼中露出恍悟,同时眼泪也下来了:我知道姑娘不愿意,不过姑娘千万别想不开,姑娘有个好歹,叫我和石楠还怎么活呢。
石楠呜呜地也劝:姑娘可别再做这傻事了,这得多痛啊,姑娘看了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莹月道:系不小心,看了,能好。
她跟熟悉亲近的人在一块儿要放松许多,把说话速度放到很慢,也能表达清楚一些简单的意思了。
玉簪石楠听了都放了些心,收拾了一下情绪,把莹月重新扶回床边去坐下。
床上这会儿有点乱,是先前莹月跟方慧找果子时弄的,方慧后刨出来的果子还堆在褥子上,旁边摆着盖袱,盖袱里盛着两个人剥出来的果壳。
玉簪看了一愣:他们没给姑娘吃饭?
莹月再没心没肺,也不会这时候在新房里馋喜果子吃,这一看就是饿得没法了。
莹月点点头,想起来问:你们也没次吧?
她都饿到现在了,两个丫头刚从棍棒底下逃出来,又哪里能有饭吃。
石楠苦着脸点头:路上就饿死了,不过到了这里,洪夫人把我们拉去押着要打,我一吓,忘了饿了,现在姑娘一问,我才又想起来了。姑娘听,我肚子咕咕直叫。
玉簪环顾一圈,想找个人问问,但新房里空荡荡的,除了她们之外,又哪还有别人。
莹月拉她:没人,先次果子,掂一哈。
玉簪犹豫一下,人生地不熟的,又才死里逃生,她不敢出去新房外头问人,就只好坐下来,帮着剥果子给莹月,见果子不少,间或自己也吃一点。
石楠见桌上有茶壶,积极地去倒茶,不过一摸壶身,她就皱了眉:这茶都凉透了,我们倒是没关系,不知姑娘能不能喝。
莹月也正口渴着,道:嫩
她刚说了一个字,便听门口帘子响,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穿桃红比甲的丫头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紫檀嵌螺钿长方食盒,笑着道:大奶奶好,婢子给大奶奶送碗面来。
她把食盒放到桌上,掀开盒盖,里面果然是一碗面,澄黄的鸡汤,雪白的面条,面条上还卧着一个嫩汪汪的荷包蛋,周围飘着碧绿的葱花,一亮相,缭绕的热气带着香味飘出来,无论是就站在桌边的石楠,还是坐在床那边的莹月和玉簪,眼光齐齐盯了上去。
玉簪回神忙站起来:有劳姐姐,请姐姐替我们姑娘多谢大爷想着
丫头抿嘴一笑:你误会了,我不是大爷的丫头,我是伺候我们大姑娘的,大姑娘叫我去厨房要的面。
玉簪怔住什么大姑娘?在她想来,方寒霄特地去洪夫人那里把她和石楠要过来还给莹月,这面自然也是他吩咐的,怎会忽然跑出一个大姑娘来?
莹月也很意外,意外之余又很感激,没想到那个小娃娃能替她设想到这个,她慢慢地道:谢谢泥们大姑娘。
丫头笑着蹲一蹲身:大奶奶不必客气,天色晚了,婢子就不打搅大奶奶了。
丫头走了,石楠喜孜孜地快步走回床边来扶莹月:姑娘,方家大爷对姑娘不错呀,连大爷的妹妹也和姑娘好。
莹月点头又摇头:妹妹好,他才不好,他逼窝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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