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方伯爷似乎不回护薛珍儿了。
方寒诚精神抖擞,一刻都不能忍,也不管方伯爷是不是真的不再管薛珍儿,抓住机会打算先出一口气再说。
这个世道,薛珍儿能在丈夫与婆婆的夹击下占上风,并不是她真的多么手段高超悍泼厉害,有力的娘家与看在有力娘家份上对她多有回护的公爹才是她大部分的倚靠所在。
方伯爷一坐视,她立刻就艰难了一点。
方寒诚对她冷嘲热讽,当面搂丫头调笑与她看,薛珍儿受不得气,大骂方寒诚一顿要回娘家,洪夫人一声令下,她连二门都出不去。
方寒霄和莹月就是在这时要出门,碰巧目睹了这一场景。
瞎了你们的眼了,还想把我软禁起来不成!薛珍儿领着丫头,带着包袱,被堵在二门里,气得脸面通红,胸腹剧烈起伏。
几个粗壮婆子拦着她,只是陪笑:二奶奶,老奴知道二奶奶厉害,哪有这个胆子,不过女人出嫁从夫,您又没什么事,总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呢。说出去,您脸上也不好看哎呦!
却是薛珍儿甩手给了她一个嘴巴:你还知道自己是个老奴!姑奶奶回家不回家,与你什么相干,轮到你来啰嗦!没镜子,去厨房那水缸里照照你的老脸,看看你哪根毫毛配教姑奶奶规矩!
婆子捂着脸,眼中闪过怒气,但面上仍撑着摆出笑脸来:老奴不会说话,该打,二奶奶教训得对。
错照认,她却不让开来。
其他几个婆子也不动,把路挡得严严实实的。
薛珍儿怒道:怎么,巴掌没挨够,想我挨个把你们打一遍不成?
婆子陪笑:只怕二奶奶手疼,老奴这张老脸,老树皮一样,倒是没什么要紧。
话里竟是有些嘲笑之意。
薛珍儿大怒:你!
却也没辙,她就算真的把婆子们全打一遍,婆子们不肯让,还是没法子,她总不能把人打死。
方寒霄见她们的冲突告一段落后,就携着莹月从旁边走过去,没打算伸手管这闲事。
莹月也努力目不斜视。
薛珍儿嫁进来以后,自己房头的事闹不清,没怎么来与她打交道,但她想到她对方寒霄的心思,就觉得怪怪的,脚下还加快了点,不想与她有交集,远一点就好了。
但薛珍儿看见了她,却是眼前一亮,立刻道:喂!
莹月假装没有听见。谁知道她叫谁。
喂!薛珍儿见她还是不停,越叫走得还越快,急了,道,大嫂!
莹月这下没法装傻了,慢吞吞转过头来,就见到薛珍儿牙疼一样的表情。
你帮我个忙,薛珍儿干咳了一声,你去我们家,给我爹传个话,叫他来看看我。
婆子听了,脸色有些变。
莹月犹豫着她不想去,但她也看明白了薛珍儿的处境,被软禁在后院里挺可怜的,她也曾经被洪夫人对付过,当时那种不好的感觉她还没有完全忘记。
薛珍儿误会了她的沉默,以为她就是不要去,急道:就叫你带个话,又没怎么,这点忙你也不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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