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不作声把大床铺好,梵妮抱着脏了的被褥径自离开,罗莎琳德心情复杂,怔怔地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
心有所属的女孩,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幻梦?
……
凛风迎面而来,车道上积雪厚重,两个女仆在铲雪,娜斯塔西娅和卓娅喝完热牛奶,也跑来凑热闹。
“下雪啦!”
女仆一铲子将厚厚的白雪扬了,漫天泼洒,年纪最小的卓娅便笑得很开心,还站在雪落下的位置,让雪砸一头。
娜斯塔西娅笑不拢嘴,因为身体不方便,她不敢和她们一起肆意玩耍,寻了块平地,默默堆雪人。
那一年康里陪她们堆了叁个很大很大的雪人后,每一年她都学着堆叁个一样的,哪怕他再也不陪她们玩,堆雪人时,也还要堆一个象征他。
女仆们见她在滚雪球,玩心大起,铲了一堆雪过来,当即都忘了还在干活,一心一意要滚一个最大的雪球。
四人在空旷的雪地里嬉笑忙活,冷寂的建筑物里,一个女仆在厨房,梵妮在洗衣房里不甘寂寞,便尾随罗莎琳德到一楼廊道的另一端的舞厅里,眼睁睁看着几个男人在切磋。
被包围的金发男人身手矫健速度迅猛,过了叁年安宁日子的梵妮眼睛都笨拙了不少,只能看见他的残影。
“你来这里干什么?”罗莎琳德问。
“……陪你。”梵妮随口胡诌,眉头紧锁,“他们在干什么?”
“不是很显然吗?先生在教他们。”
话音一落,梵妮看见两个保镖被踢飞出局,重重摔出好远,她的心跟着一颤,“这、这是在教?”
“不然呢?”
梵妮艰难吞咽一口,“其实,近身格斗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杀人的话用枪比较快也比较方便,不是吗?”
罗莎琳德好奇地看着她,“这么说来,你的身手很差?”
梵妮脊背一僵,忽然明白,好像只要她回答是,罗莎琳德就会放下心狠狠揍她一顿。
“……我是开玩笑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明白吗?会开枪杀人固然轻松,但会打架是必不可少的。我打架就没有输过。”
“真的?你陪娜斯塔西娅多久了?确定身手没有退化?”
叁年没有实战过,怎么可能没有退化?梵妮心里苦,她感觉她的反应都迟钝了一些。
两人说话间,霍尔已经放倒其他人,脸不红气不喘,伫立在舞厅中央长身玉立,即使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衣也依然炫目,精致英俊的脸庞漫不经心朝围观的两人看来。
梵妮猝不及防一怔,在那张白净冷厉的脸庞上,她竟然看出安格斯的影子。
“今天就到这里。”
他留下话,长腿迈着沉稳的步伐若无其事走出舞厅。
地上的男人们干脆坐着休息,一会儿摸肚子一会儿摸手臂,全身上下都被拆了一样酸痛无力。
“还是打不过啊……”
“罗莎琳德,你要我们陪练吗?”
“明天吧。”
罗莎琳德转身离开,梵妮忙跟上去,心里惶然不安。
“他们也可以给我当陪练吗?”梵妮难得放低语气和罗莎琳德说话,总算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滋味。
罗莎琳德瞥了她一眼,一声不吭。
梵妮抓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厚着脸皮道:“求你了,罗莎琳德。”
“滚。”罗莎琳德面不改色甩开她的手。
“我当你答应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脸皮这么厚。”
“我就当你在夸我。”梵妮暗忖片刻,故作天真笑道,“我才发现霍尔·法……先生的金发好漂亮,比他的脸还要迷人呢。”
闻言,罗莎琳德目光惊奇地看着她,“不做同性恋了?”
梵妮唇角一扯,“同性恋是改不了的。”
“你终于承认了,你对娜斯塔西娅有非分之想。我应该通知谁来把你领回去?”
“……罗莎,说不定我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呢?”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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