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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这些宫闱秘辛,非但群臣,连带皇帝身后站立的众宦官皆尚不知情,且因不知情而瞠目结舌,瞠目结舌后更加不解太子心智何至于昏聩到如此地步。皇帝所以不将案情公诸于众,实在也有为太子留几分余地的目的其间。太子非但要和赵王撕破面孔,现在这样做,更是与皇帝撕破了面孔。何况他的言语中,能坐实在对方身上的罪证皆虚无缥缈,无稽可考,然环节枝叶,皆足以自毁至万劫不复。

一旁的定楷突然点点头,代表好奇心及正义心都突然登顶的群臣咬牙重复道:玉带。

定权一笑道:不错,玉带。卿何必惊诧,此事不也是卿派人密报陛下的么?就选在昨日,是因为孝端皇后神主安置,卿觉得陛下能够腾出手来办理这桩钦案了吧?

定楷直了直身子,针锋相对道:臣死罪,不知何以得罪于殿下,竟使殿下忧劳疑惑至此。然如殿下对陛下自陈清白,臣亦愿对殿下自陈清白。请殿下明察慎省。

攻讦至此,朝上几个乌台官员似乎按捺不住,互相目示后一人跃跃欲出,却被身后一同僚扯住了衣袖。

定权草草扫了他们一眼,接着回头说道:照卿这么说,是我错怪了卿。那如果找出了这个大逆不道的谮人,卿言应该如何处置?

定楷一偏头哼道:果能执之,投畀豺虎。

定权摇头笑道:卿慎言,本朝非殷周,今上非桀纣,没有率兽食人之政。不过康宁殿的黄门默行,我看倒是可以同下金吾卫,细细询问,看他昨日和陛下说的什么玉带王爵一类言语,到底是谁的教唆。

御座下的赵王突然望向了风华正茂的皇太子,御座后的陈瑾突然望向了垂垂老矣的王慎,而后者甚至懒得朝他抬抬多皱的眼皮。

皇太子的道行似乎不如年老的宦官深,倒不吝回报给了面色煞白的赵王浅淡一笑:不过我还是想请教卿,赠带是我的私情,是东宫的私事,卿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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