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东方带着王有才正从中军大帐回东营去,结香便裹着衣服,倚在那笼子边上唱:君爱一时欢,烽烟作良辰东方仿若不闻,径直进了自己大帐里。王有才闷头跟在后面,见结香望着东方进去的方向,脸上浮出一个温柔平静的笑,王有才叱道:看什么看,我家先生正眼也没瞧你。
结香眼波一转,他眼睛没看,心里看了。
王有才无言,喃喃道:真是不要脸啊脚下不停进了东方大帐,却听东方吩咐道:去把结香带进来。结香跟着王有才进来时,东方正闲闲地拈了根针在火上烤,见她进来,温文尔雅地说:坐吧。昨天想出一个法子,或可解你中的邪术。
结香依言坐下,其实大人不必费心。
不费心不行啊,你主子能做出你这个傀儡来,就能做出更多的。今后遇着了岂不麻烦。东方说话间点住了她的xué道,结香一时动弹不得,表qíng一顿,你拿我来试验?
东方皱眉道:也可以这么说,只是露骨了些。
你结香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东方微笑道:你险些杀了我,我没杀你已很对得住你了。治好了你是你的造化,治不好你也怨不得我。说着斜斜一针直向她脸上刺来,结香忙闭上眼睛。东方已一针栽在她阳白xué上,找准了力道,猛然斜刺进半寸。
结香锁眉,你何不先把我击昏?
你昏了我还问谁去,现在什么感觉?
头昏脑胀。
东方思索了一下,又拈了一根针从她脖颈上穿过,一针透两xué。现在呢?
这边头痛。
这可怪了东方怀疑地自语。
结香现在认识到东方是要整治她了,忍不住骂:混蛋
东方置之不理,转头对王有才道:昨天教你认的地仓还记得么?认来我瞧瞧。
王有才果然拿了针在结香脸上细细分辨,结香yù哭无泪:你卑鄙王有才对着她唇角一针扎下去,结香两眼一翻,惨叫一声。
王有才吓得缩了手,先生,我是不是扎错了?
东方仔细瞧了瞧,心平气和地说:没错,力道轻了些,想是你有些怯。扎针不可心怯。力道不准会致人瘫傻,肢体不遂,想死都没办法。头上扎偏了,终身口鼻歪斜,见不得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故尔世上有许多不怕死的人。正因如此,这世上又有许多令人yù哭无泪的法子,又有许多不以死来作威胁的人。
东方烤着针又问:谁令你来的?
结香瞪着他,你明知故问吧?
东方平平仄仄地吐出两个字:百汇。
王有才便接了针,憋着劲在结香头顶上找。但凡习武之人都知道,百汇乃是人身重xué,位于头顶心。细细一根银针或许扎不死人,但极可能如东方所说,扎成瘫傻疯癫,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若是东方自己来下针,结香可能还不怕他;可他偏让个似懂非懂的半大孩子来动手。王有才咬着牙瞄准时,结香忿忿然叫道:七王!
让你来做什么?
杀你。
鱼腰。小心别把眼睛戳爆了。
不待王有才重新在她眉骨上找xué位,结香立刻改口道:本来是要刺杀五王,没想到他把我给了你。
谁是军中内应?
我不知道。
东方站起身来,淡淡地jiāo代了一句:我回来之前,知道的xué位每个练习一遍:不知道的自己开发。
结香大声道:有一个极善易容术的人曾经扮作营中军士给我带过信,说五王若是不能接近,就杀了你除他臂膀。刀也是他带给我的,军中还有没有他的人我不知道。
东方站住,结香凝望他道:我迟迟不肯动手,惹怒了主子,才被那人施术控制,刺伤了你。她神色惨变,我没能杀得了你,必然会被处死。如今你活着,我也不用选了。
她这番话本说得恳切,若非对东方动qíng至深,不会拿自己的xing命作赌,然而东方看来却毫不动容,反问道:五月我在京城追着一个着白衣的人进皇宫,那人在上苑解语亭对十三公主下了迷药。那是不是你?
结香一愣,不是。我只在三月皇宫西门外的点心铺子见过你一次,后来从客人那里听说东方大人与萧相国弈棋的事。直到你来赴萧公子之约,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东方大人。
东方沉吟道:萧墨是何许样人?
结香奇道:你与他是朋友,他于我不过是客人,你又何必问我。不过他曾经暗查过醉倚居后面的真正东家,后来没查着,也只好作罢了。那天你来过之后,我就奉命接近你,阻断你与五王的联系。你的鸽子,我就结香遗憾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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