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翻页的声音。
后来,最先打破安静的竟然是他。
“最近感觉怎么样。”
这是诊断复查的开始。
“日记有几页不见了,不看也罢。”
范佑其放下书,戴上眼镜,转过身看她,脸色稍显正常,身穿丝质睡袍。
“有无做梦。”
“做了。”
“说说看。”
关诗妤也开始一本正经地回应,就是病人对着医生那般道:“我梦到我在上海一座教堂里祈祷,但是忘了在祈祷什么,哦,我还梦到你有别的女人,是日本人的犬牙,在教堂里我用枪指着她。”
范佑其仔细看她表情和穿着,焦虑,幻想,浪漫主义。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和廖心儿一样,但是她没有廖心儿侃侃而谈,而且喜欢戴帽子穿洋装。”
范佑其明白了,眼神在细微的光里有些许变化,不打算把梦境问下去,而是问道:“有无呕吐。”
关诗妤神色略有哀伤,完全袒露着心绪,“没有,可那晚你叫我小妈妈的时候,我很想吐你手心,还有今天我和你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这样。”
范佑其在心里分析好,问下一个问题:“是否重欲。”
关诗妤拢好自己的衣服,只露纤颈:“不重。”
她知道这话题一起要有一场腥风血雨,起身要走,怎料他对诊断这事耿耿于怀,未诊完绝不能放病人走,抬手就拉着她手腕。
“不要撒谎,对你的病没好处。”
关诗妤受力迫不得已转过身,发出浅浅的声音,“你就是那么想知道。”
范佑其很坚决,“这是我的职责。”
“那你就给我看着罢。”
他定然要后悔,因为她跪在沙发边,挑开睡袍,蝴蝶肩微露,顺着锁骨的线条下去,是半藏不住的圆润娇乳。
美丽,年轻。
只一眼,他立刻偏过头,可她拿起他的手,伸到她的胸处裹着。
她掐着他的指腹,慢悠悠地捏起乳尖,直到它慢慢在他手间挺翘,越来越硬,越来越胀。
一阵酥麻,她忍不住软了身子,弯身趴到他身上,有细细喘息,腰肢扭动好蹭他身上,想要泄掉这火。
“重,我重欲得很……”
范佑其喉间灼热,“好……我知道了,起来。”
不再看她,她这副做作的姿态足以令他心烦意燥,与她在车里疯癫纵欲的模样重合。
然而收不回手,全是她温软细腻的肌肤触感,手背还被丝质睡袍摩挲着,叫他起耳根发烫,头皮酥麻,无法呼吸。
关诗妤觉得很难受,实则她回来和他两次接触都令她极为空虚,越是这样,越容易错乱,“你不爱我,我便做你最厌恶的人。”
“别这样……”
说的是她手已经伸到他裤子处,找到他开始发硬的地方揉捏,是因为她,她在这漆黑迷蒙的夜里如何爱抚自己,他不看,她便要他听那娇喘。
“我就要你这副难受的模样。”
范佑其喉咙滚动,不得不刺一句,“神经病。”
“你信不信神经病现在要弄死你。”
范佑其紧紧闭着眼,近乎受不住她这般调戏,光线暗淡,好看的脸上覆一层薄汗。
茉莉清香靠近,湿濡的舌尖轻触他的额头,卷走一丝丝汗,她的乳尖还在他手里,越发挺翘。
“他妈的,关诗妤你再这样我把你拉出去扔了。”
此时叁更半夜,范佑其只好放低声音骂,可在她听来很性感。她忍俊不禁,似是被鼓励到,上前捧着他的脸,急切而虔诚地含住他发烫的耳廓,又热又红,好似她流过的眼泪一般。
而后,轻轻说道,“你怎么那么可爱呢佑其佑其,我就喜欢你这样唤我名字,或者叫我Ciya,别再叫我小妈妈……”
范佑其被这举动和话语搅得心绪混乱,身体不由自主为她起反应,“嗯……滚开。”
实在很讨厌这样,终于是抬起手,把她推到沙发背上,力气大得让她背撞沙发,偏了头,脸前满是黑发。
关诗妤顾不住疼痛,只是轻佻地吹起自己的发丝。
心底不服气,发起狠来,朝毛毯勾起茶杯碎片,而后站到沙发处跳到他身上,刀片到他脖颈处,脚死死的环住他精细的腰,脚尖绷着,又松开。
十足十阴森诡异。
她在背后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缱绻地拍他脸,说道,“你这样对待我,真是我见过最败坏的医生。”
他脖颈间有了血痕,也顾不上疼。
“是你咎由自取非要这般招惹,我若败坏,你早不是这番模样。”
“早败坏过,佯装什么,你我在欧洲……可有一段露水情缘呢。”
“闭嘴。”
范佑其不愿回忆,可不知怎的,他眼里出现的是腼腆可爱的关诗妤,她不是小妈妈,只是在欧洲因趣缘偶遇的学生罢了。
当然,他那会儿已经是她的医生,她是他的病人。
诊断。她把她当成她,因为她以为我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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