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也有这个心思。
她想请杜莺,杜蓉还有谢月仪过来,岂料还没有开口,贺玄淡淡道:你还是好好养胎罢,别弄这些事qíng。
居然还管这个了,杜若眉头拧了拧,有点儿想瞪他,暗想这回过中秋岂不是很冷清?可惜有喜不能出门,不然她可是要偷偷回家一趟了。
心里不服,但贺玄当面说了,不好顶回去。
见她有些不快,贺玄嘴角挑了挑,他吃得几个扁ròu就起身了,临出门时,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大绯还在屋顶蹲着,便与元逢道:要是再聒噪,将它赶走,赶不走,趁着天黑杀了,别让娘娘知晓。
元逢一怔。
上回见贺玄专门派人抓公鹦鹉回来,以为对此也颇是上心,谁料转头就要杀了这只,元逢一个激灵,低声领命。
等到贺玄走出去,元逢朝大绯看看,手指一指,暗道你这畜生有没有命,可要看你这两日的表现了,千万别再吵着娘娘睡觉!
他抬脚跟了上去。
临近中秋,虽是还没有到十五,大街小巷却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
院子里种的桂花也都开了,空气里飘着一股子甜香,谢月仪叫厨房做了很多桂花饼,谢彰忙于公务,家里诸多事务渐渐落在她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像节礼,谢彰也是要她去准备的,这阵子倒是忙得脚不沾地。
将将看完账本,她正揉着眼睛呢,桂芳走过来,笑着禀告道:姑娘,穆将军来了。
谢月仪听到这名字,整个人都是僵了一僵,上回在宫里弄明白了杜凌的心思,哭得撕心裂肺,想起来都丢人,但也因此解开了心结,只不过再次想起,心头也免不得有些刺痛。
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站起来道:快些请穆姑娘进来,不,便直接请她去后园罢,定是来教我骑马的,你使人端些茶水瓜果来。
穆南风真是说到做到的人,其实经历过那件事儿她对骑马真是没什么兴趣了,可是也不好拒绝,一来是杜若的好意,二来,穆南风要是没教好她,会觉得违背承诺。
她换了骑she服,疾步朝后园而去。
小厮已经牵着马儿来了,那匹黑马威风凛凛,让她想到杜凌骑在马上的样子,若是单论颜色,她是喜欢白色,可是因为杜凌,她却选了黑马。
而今看起来有些讽刺,早知道还是选白马了!
谢姑娘这匹马真是不错。穆南风大踏步走入园内,笑着道,按相马经一说,此马可算上等,对主忠心,对战勇猛,难得的是,xing子还颇温和。
她将手放在马儿的额头上轻拍了拍。
骏马并没有任何反抗。
原来还真是好马呀,谢月仪笑道:是葛公子替我挑的,看来他眼力很好。
葛玉城?穆南风眉头挑了一挑,那次赛马她虽是拔得头筹,可坐骑的功劳十分之大,毕竟她与那匹马儿在沙场上一起征战过,说到默契,只怕年轻一辈里没有人比得上,她笑道:葛公子的骑术便是不错,原来是他挑的。她打量一下谢月仪,你此前可有骑过?
不曾。谢月仪道,家父文人出身,不善骑马,我自小也没有人教过,不过穆姑娘前几回说得东西,我都记下了。
穆南风笑道:那就好,其实骑马并不难,只要你知晓马儿的xing子,知道如何控制它,以后去哪里都很是方便的。
她伸出手,扶谢月仪上马。
怕不稳,手臂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是托着上去。
真正是比男人还有风度。
也难怪一直不曾成亲,恐怕好些公子哥儿都自愧不如罢?谢月仪坐在马背上瞧着她,正要道谢,远处却传来一道声音:穆将军你也真够拖拉的,还不曾教会表妹骑马吗?
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杜凌了,谢月仪眉头拧了一拧,心想他怎么会来,怎么穆南风一到家里,他就知晓了?难不成还专门盯着穆南风不成?
原是该伤心的,可竟是哭笑不得。
她道:我才从娘娘那里得到马呢,穆姑娘如何能教会?再说,穆姑娘也不是游手好闲之辈,能抽出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杜凌眉头挑了起来。
都怎么回事儿,一个个帮着穆南风!
他冷笑:是吗,那我今日倒要看看穆将军如何教导你的。见旁边有张石凳,便是大咧咧走过去,往下一坐。
因是休沐并不曾穿官袍,而是换了件儿宝蓝色的秋衣,明亮的颜色衬得他五官极为英俊,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意气,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鞭,鞭稍卷在手腕上,神qíng带着几分要看好戏的兴致。
可穆南风并不理会他,她教谢月仪怎么拿缰绳,怎么在马背上坐稳,十分的有耐心。
她自然也穿着骑she服,一通的青色,乌黑的头发挽起来只用支木簪,身材高挑,从背面都分辨不出雌雄,但是从杜凌这个角度看过去,从上而下,到得胸前,却发现隆了起来,露出了一道优美的曲线,他往常是不曾注意,等到体会出这是什么,脸上一下就好像被烫了一样,暗道该死,他怎么会去看那里?
穆南风一早便是女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耳边听到穆南风说:我先牵着你走一圈。
声音是极其的温柔,可在打仗的时候,她冲锋陷阵,与敌厮杀时,与众位士兵下令时,那声音却好似锐利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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