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身后还领着四个小丫头。
这厢山栀向她福身,后面那四个就低着头跪了下去。山栀禀说:咱王妃从宫里出来了,皇后娘娘赏了些东西给您,已按规矩造册入库。这四个是定妃娘娘怕您身边人手不够,赐下来伺候您的。
山栀悬着颗心,绝口没敢提这些其实名义上都是赐给王妃、王妃又赐给她的,更不敢提按规矩侧妃该向王妃谢恩去。
但她话音刚落,一只瓷盏还是猛砸到脚边碎了一地。
尤氏看着眼前这四个最大不过十一二、最小估计才六七岁的小宫女怒火中烧:定妃娘娘会赐这么几个小毛丫头来给我安胎?不是正院那位换了人就是她跟娘娘嚼舌根了!退回去,全给她退回去!摆谱跟谁示威呢,姑奶奶不吃她这套!
☆、第11章 找话
尤侧妃要把定妃送来的小宫女给谢玉引退回去这事儿,身边的人好说歹说可算给劝了下来。
但是三天之后,谢玉引还是知道她不高兴了。
因为和婧来找她了。
和婧又是哭着过来的。当时谢玉引站在案边正在抄经,听到跑来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抬头,桌子就咣地被一撞。
谢玉引:
一笔划了出去,这一页又得重新来。谢玉引扯扯嘴角一哂,抬头就看见和婧哭得眼睛红鼻子也红的小脸儿。
见她看过来,和婧张口就是一句:母妃,父王是不是快死了
?!小丫头你说什么?
谢玉引被她这话问得摸不着头脑,再看周围,在屋里侍候的几个都因为这句话给吓跪下了。
她便把和婧抱到榻上坐,蹲在她身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和婧抽噎得连气儿都倒不过来:我想去看父王,何、何母妃一直不让我问为什么,她就说这是大人的事,让我听话!
和婧说到这儿恐惧涌上心头,哇地一声又哭狠了:父王是不是快死了!当时我母妃也是这样他们一直不让我去看母妃,后来母妃就没有了!
最后一句直说得谢玉引心里一搐,她赶紧把和婧搂住,边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边说:没有没有,只是你父王伤着,自己不想见人,你何母妃听他的话罢了。她语声一顿,略作矛盾后就心软了,你若想去,母妃带你去。但他若还是不想见人,母妃也没办法哦。
和婧抽抽噎噎地从她怀里挣出来,很认真地望着他问:那如果父王不见,我能问杨公公他好不好吗?
谢玉引乍然察觉原来这是个小人jīng,哑了一瞬后禁不住笑出来,又诚恳点头:自然可以。杨公公肯定要出来见你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都可以问他。
和婧就开心了,从chuáng上蹭下来就要往外跑,玉引又把她拉回来按着洗了把脸,而后带着她往孟君淮的住处去。
孟君淮已养了三天,虽然还未痊愈、只能趴不能躺,但他也能下榻走走了。想来是掌刑的宦官不敢真下狠手打他这皇子,杖责二十未必打出了十板子的伤。
疼痛减弱了,他也就不再那么烦躁,得以静下心想想这事的来龙去脉。
越想越觉得谢玉引那日道出的破绽确实无法解释,此事确实是有鬼的。他便有些恼火,自己堂堂一个皇子,在皇宫里、父皇的眼皮底下,被人假借父皇的名义打了?!
这都什么怪事!
孟君淮愈想愈牙关紧咬,思绪飞转中,忽然听见杨恩禄的声音:爷。
他看过去,杨恩禄低着头说:王妃带着大小姐来了,说大小姐不放心您的伤,想看看您。
啧,王妃。
孟君淮听见这两个字,眉心就一跳。那天他谁都没见,只见了王妃。结果之后的几日里,旁人明白他的意思便不来了,这王妃她也没再来过。
他还在想就算自己不喜欢她,表面上也要过得去,可她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孟君淮运着气想说不见,想想和婧,又不能不见。
打从郭氏没了,和婧就明显比以前心事重多了。而且近几个月不知为何,她似乎很担心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会不喜欢她,他尝试着开解过几次,可和婧听归听,那份担忧还是消不下去。
孟君淮喟叹说:请进来吧。送些和婧爱吃的点心来,再跟何侧妃回个话,说我留和婧用午膳了。
杨恩禄应了声是后退出去。片刻工夫,一声清脆的父王灌进来
孟君淮紧跟着就感觉到伤口被压得一阵剧痛!
谢玉引晚了几步进屋,定睛便见和婧赖在父亲身上表达思念。
然而当父亲的做不出反应,边抽冷气边冒冷汗地忍了好一会儿,才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和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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