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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事就不得不费心遮掩,宫里赐下来的人不能平白死了。

其实,让尤氏那边现在就说他病了是最简单的,无奈今日尤氏竟回绝得死死的。他耐着xing子劝,想让她明白事关大局,但她只是说:您不是凡事都先想正妃么?您找正妃去啊!

不分轻重!

可就尤氏这xing子,她不答应,他还真不能直接以她的名义安排万一她拆台可就更糟糕了!

孟君淮越想越生气,就这样边气边思量,却是因为怒气冲脑很难想出什么。

末了,他决定先把这事放放。舒了口气便往外面走去,见有下人迎上来,随口吩咐:去正院。

话音落时脚下一滞:去正院gān什么?

不过去就去吧。那个小尼姑清心寡yù的,最能让人平心静气。

在府中,他要去哪里,只要提前说了,总会有人先一步去传话。是以当他走进正院时,谢玉引正从堂屋迎出来,走到他跟前垂眸一福:殿下。

王妃。孟君淮颔首,目光一落,见她叠在身前的两只手互相攥得紧紧的。

怎么了?他伸手一握,发觉冰凉。

没有玉引静静神,问他,殿下要问的事,问出来了吗?

她希望他问出来了,因为这一下午,她过得太心惊胆寒了。

听说杨恩禄是在后罩楼那边审问的,后罩楼隔着前宅后宅,后宅这边,她的正院离那里最近。

于是一整个下午,声声惨叫不绝于耳,虽然听得并不太清楚,可也无法自欺欺人地装听不见。

然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主意是她出的,现下的结果是她导致的。因果轮回放在这里,她把那位严公公害得这么惨,会报应到她身上吧

可是,她原本没想到问话是这么个问法啊。她出这主意的时候,以为只是把人要出来问清楚就是了呢!

谢玉引望着孟君淮,打算努力把这局面往回掰掰,她思量着道:我听着这都审了一下午了,也可能这宦官并不知道什么,是我想错了。

刚一下午而已,再问问也无妨。孟君淮道。他未作多想,执着她的手便往里走了。

殿下。谢玉引反握住他。

他重新停住脚,不解其意:怎么?

渐落的夕阳下,不够明朗的天色衬得她的面色有些灰暗,那双水眸却显得更加明亮了:如果、如果我们错了呢

她眼底浮现出慌意,让他莫名想起林中小鹿受惊的模样:如果我们错了,那个宦官

我知道王妃心善。孟君淮挑眉,有点不耐她这样乱发善心的举动。加上有尤氏不分轻重的事在前搁着,他更觉得心烦。

截断她的话后,他睇着她也静了会儿,才又道:但这个人我必须审到底,我得知道是谁在背后找我的麻烦,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他注视着她的双目,看到她眼底微微一震,然后快速地黯淡下去。

真是毫无分寸的发善心!他这样想着蔑然一笑,遂不再理她,回过头再度往堂屋走了。

殿下。玉引再次叫住了他。

她绕到他身前停住,压住心底的慌乱,深吸了口气:我、我不是非要发善心,我只是自己害怕,怕因果报应到我头上。

孟君淮听出她话里的虚弱有点不忍心,又存着气懒得理睬她的解释,便负手未言。

接着,她问他:这件事听上去不小,殿下要独自做吗?

☆、第22章 被吻

夕阳下她明眸轻眨,方才的惊慌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认认真真的疑惑。

孟君淮平静反问:不然呢?

除了封了谨亲王的皇长子外,一众皇子都没有实权,朝中又难分敌我。远了不说,现下这节骨眼上自然只能靠自己才最稳妥。

谢玉引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告诉他:我长兄是锦衣卫。

嗯?孟君淮微怔。

锦衣卫北镇抚司。玉引看他没直接说不用,底气便足了些,当年是谢家帮太祖设立的锦衣卫,家中就一直在里面留了人。长兄现在是北镇抚司的千户,如果殿下需要

他旋即拒绝了:不用。

他也知道她是好心,可是,这些年来锦衣卫实在是太不济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打头的指挥使就是个酒囊饭袋,底下的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废物点心。

偏生打从太祖那时就立下了规矩,锦衣卫是不能随便选人顶替的,多半都是世袭。是以他们虽然废物,但内部的关系稳固,与朝中各家的关系也盘根错节一言难尽。

所以,朝中自上而下都只好默许用国库养着这帮废物点心,若不然估计早就废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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