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当初的恩怨她都快忘gān净了,想记仇都记不起来。
不过孟君淮似乎比她记仇,蹙了蹙眉,跟杨恩禄说:去置个宅子,让顾氏和江氏出去住。
玉引想想也好,只让赵成瑞跟着一道安排,下人什么的都要备齐,该按什么规制就按什么规制。
与此同时,前宅的气氛有点压抑。
兄弟一刻前用完了膳便聚到阿祚屋里,四人都默不作声地坐着,好半天都没人开口,似乎今天茶盏里的茶格外好喝似的。
末了阿祐第一个把盏中的茶品了个gān净,他看向阿礼:大哥您真要走啊?要不我们去跟父王母妃说说?尤母妃经了这回,应该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阿祐不在乎尤侧妃,但他在乎大哥。打小他们四个就在一块儿,都搬到前宅后更是一直朝夕相处,现下二哥已经搬出去了,大哥也要走,他总有股要分家的凄凉感。
阿礼端着茶盏沉默了一会儿,摇头:算了。这回是我母妃做得太过,父王肯留她的位子已是退了一步。再说他叹了口气,我都不敢说她以后必不会再犯糊涂。若再有什么,对你、对三弟、对嫡母妃、对明婧都不好。
阿祐锁着眉头:我们也不是提防不了,有了这次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的。可你们搬出去,嫂嫂就得日日去见她,她对嫂嫂也
阿礼的目光淡淡地一划,阿祐声音噎住,别过头却又说:别瞪我,反正你心里也清楚。
我不会委屈阿斓的,这你不用担心。至于别的,还是绝了后患稳妥。阿礼又看向在旁边黑着一张脸不说话的阿祚,一哂,三弟你也别不高兴,我就是换个地方住,但还在京里嘛。逢年过节都回来,你们若有事随时找我也不难。你可是世子,别跟四弟似的说赌气就赌气。
没跟你赌气。阿祚吁了口气看看他,又看看二哥,我就是在想二哥的住处附近有没有宅子可盘,他那地方离咱们府不远,你住那附近三方都能互相有个照应,方便一些。
哈哈,还是咱三弟会想事。阿礼松气地将茶盏一放,这你也不用担心,父王给我安排好了。离二弟那儿不近,但离皇长子府近,若真有什么急事,我就求皇长子去!
这安排倒也稳妥,三个当弟弟的安了心,而后却又一阵沉默。
阿礼在这种沉默中莫名想笑,俄而当真笑出来,起身走向阿祚阿祐:别苦着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打仗呢。
二人也站起来,阿礼拍了拍他们的肩头:你们好好的,有空叫上明婧一道来找我玩。
明婧那小丫头,姐姐们出嫁的时候她总要哭上一场。现下哥哥们也一口气走了俩,她不知道要多难过。
阿礼这么多年来也是一直宠着这个小妹妹的,现在都还记得明婧更小一些的时候坐在他腿上叫他大哥的样子。突然要走,他也舍不得。
但是能怎么办呢?母妃做的那件事太让人害怕。虽然他有堂兄弟听说后道这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没真往嫡母妃碗里下毒,也没真把香盈毒死,可对他来说,这还是一件大事。
对整个逸亲王府来说,这都是大事。
也或许只是他们府里这样的事太少了、他们太没见识了吧但阿礼宁可继续没见识,也不想任何一个人把命搭上,来给大家长见识。
兄弟们小酌了两壶酒后各自离开。他们四个的住处原本紧挨着,阿祺这几日暂住在府中,住的也是原来的院子,只有已成婚阿礼往西边去。刚到自己的院门口,他正好碰上林斓。
你回来啦。林斓噙着笑一福,随口说,我去看看母妃,她昨儿伤得挺重的,东院那边说她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杖责四十啊!林斓想想都哆嗦!
但阿礼伸手牵住了她:你别去了,我去看看。
那就一块儿去呗?林斓望着他道。
阿礼淡笑: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母妃说。
林斓便点了点头,识趣地要回屋去,阿礼却又说:也先跟你透个底儿。
嗯?你说。林斓回过身,阿礼静了静神:过几天那边的宅子收拾好了,咱就得搬出去。到时候家里的事都得你管不过你别担心,跟咱住这小院相比不会有太大差别,你拿不准的事,咱俩打个商量。
我知道。林斓点点头,轻松笑说,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账我亲自看,若日后能选着信得过的人,再找人帮我。
阿礼颔首:母妃那边
林斓的神色稍稍一紧。
阿礼对上她的双眼:母妃那边,该说的我会跟她说清楚,但她这个人一贯不太好相与。若我不在家时她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若她过分了,你也不必一味地忍着。
他说的口气有点急,好像在急切地要解释什么似的。林斓被他说得怔住,半晌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爷?
唉,反正你就知道搬出去之后,当家主母是你不是她就行了!阿礼一喟,皱皱眉头,我就是一想她和嫡母妃的那些事儿就烦得慌。嫡母妃自是没怕过她,你也不必怕,不讲理的要求你别搭理,她若怪你自有我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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