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少爷问起呢?
少爷若是问起,你只需回答:红柳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少爷筹谋,替少爷打点,少爷他自会不再追究。
柳娘可有把握?
得意的笑,红柳脱下绸衫,白皙顺滑的肌肤瞬间luǒ露在外,趁得红裙人儿更加妩媚。降落有浮尘的衣裙扔在一边,接过珍珠递来的崭新衣物,红柳始终媚笑着,你跟我这么多年,何时看我打过没把握的仗,做过没把握的事?
她是红柳,自小出生在烟花之地,男人女人的丑态与肮脏她早已看得腻了,亦看得透了,还有什么会是她看不懂,看不明的?她再就学会了为自己打算,但若光是为自己筹谋又怎能活得安稳?为林宓所做的事,只为让他离不开她,对她言听计从,如此一来,这林家上下,还有谁能违背她?或许这个林宓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既然她已经选了,就必须把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并且要风风光光的走下去
夜深人静,暗淡的月光下一抹黑色身影飞速移动着,潜入林家大院。筠落燕急速行至林府柴房,侧身于窗边向内探去,昏huáng的烛火摇摆不定,使他看不清里边的状况,抑制不住心中忐忑,急切的潜入一探究竟,却没有寻到他所担心的人儿,寻到的,只有那落座于柴房正中品茶的粉红色身影。
筠爷,请坐。
☆、信心
十二*信心
她呢?见到红柳,筠落燕并不惊讶,他知道红柳是个明白人,更知道她此番举动的目的为何。言qíng小说无弹窗无广告阅读
谁?媚眼微眯,女人装作不解。
何芳子。简练的回答。
筠落燕本就不是愿意与人言语纠缠的人,红柳自然明白,只是她曾见过,这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纠缠不清。心中隐隐泛出一股酸涩,是嫉妒,还是讽刺,她不想去辨别。几年前,或许她对他曾经痴心,曾经妄想,但今年后的今天,他是她的敌人,是阻碍她生存下去的敌人,是有可能将她置之死地的利器。筠爷可知您口中的何芳子就是因为不守妇道,与人厮混,偷人养汉,才落得如此下场,您深夜来访,就不怕招人话柄?
若说招人话柄,你与筠某如此这般私会,岂不是更容易引人遐想?只要是万县来的,谁不知道我筠落燕是你万花楼花魁的恩客?冰冷的语气,不夹杂任何感qíng。况且,先不说引人话柄之事,我与她的事,我今晚前来的事,你会说出去么?你将芳儿带走,今晚在这里等我,不就是为了与我谈条件?你如果说出去了,你的筹码还剩下什么?
的确不会。站起身,红柳行至男人面前,粉红的身影占据男人视野。说出去,只会对你我都不利,红柳自知并非聪慧过人,却也不笨。
男人未曾因为眼前的鲜亮颜色而转移视线,依旧望着窗,依旧漠视女人的存在。既然不会,你又何需多费唇舌,说这些多余话?说了,也只不过是作践自己,自讨苦吃而已。
尖刻的话语刺得女人心中淌血,痛楚掩盖了酸涩。虽然不会,但是红柳需要让筠爷您知道,我不说,甚至帮助您去见她,保她,只为向您讨个人qíng,还望将来您在下手的时候,能够多少留些qíng面。
这个人qíng我可以不接受,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接受?冷酷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话有一丝改变。
接不接受,只在于筠爷是否有把握带何芳子走,是否有把握让她抛弃一切,抛弃世俗观念,抛弃心中所念,抛弃那身绝世傲骨。
第一次,红柳的话震撼到了这个男人,冷酷的面容有了颤动,一股寒冷且夹杂着绝望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屋,红柳的嘴边dàng起笑容,她清楚地感觉到,她赢了。
筠落燕低头仔细审视眼前女人,对于她的提议,他动了心。的确,他根本没把握带走芳儿,他更没有这个信心能够化解他与她之间的结,让她跟他走。
许久,嘶哑的声音传出,带路。
摇摆不定的烛光示意房内人儿还醒着,筠落燕的脚步止于门外,怕么?他自问。怕什么?怕得到答案么?结果,早就定好了吧
房门微启,筠落燕的手依旧停滞于半空中,不知是该收回,还是抓住那双开门的手。
☆、归途
十三*归途
空dòng的房屋内冷冷清清,没有丝毫生气,何芳子无力的卧于chuáng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那日与红柳之间的对话,一遍又一遍的思索红柳的用意,解读着她的每一个行动
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跟她说那样的一番话?为什么她要让自己住进她的隔壁?为什么,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复杂?为什么,每每提到筠落燕,她都要故作镇定,qiáng作坚qiáng?太多的疑问缠绕着她,何芳子紧闭双眸,极力集中jīng神思考,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渐渐的,大脑变得空白,变得疲于思考,神志游离
何芳子这个人究竟是谁?是后蜀政权兰台令史何宣的女儿何芳子?是没选第一红牌,北宋第一舞娘何芳子?又或者
何芳子,究竟是谁,又希望自己是谁?
我是后蜀政权兰台令史何宣的女儿何芳子,是梅轩第一红牌,北宋第一舞娘何芳子,更曾经是那个男人,后蜀十三皇子孟玄燕,北宋第一富商筠落燕的女人何芳子,而现在,我是林宓的第五房小妾何芳子,更是一个偷人养汉贱妇人这就是我,何芳子,一个乱世中的女人,变换多重身份,却始终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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