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
十七*白衣女子
杨柳低垂,阳光很是舒服,诺大的庭院里杜鹃花开,映出一片雪白,chūn风chuī过,花瓣飘啊飘的,落入锦鲤池中,鱼儿以为是主人洒下的食料一口吞下,岂料杜鹃花花瓣有微毒,才吞下肚,立刻变得醉茫茫,于池子里浮浮沉沉。最新书籍更新-无弹窗
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长记xing。宛若杜鹃花般圣白的女人坐于亭中纳凉,见又一条鱼儿吞了花,忍不住开口责备一声,却没有制止的意思。
忽而,巨大的yīn影将她笼罩,不需看,她也知道来者何人,他醒了么?她继续品尝手中茶品,面容依旧冷若寒冰。
醒了。孟玄夜撩袍坐在女人身旁,简短回答了一句。
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前几步刻意与男人拉开距离,白衣女子转而望向通往东厢的小路那抹渐渐靠近的人影,始终未曾正眼瞧过坐在亭中的男人。
你说你有办法?!跨入凉亭,筠落燕开门见山,言语中充满质疑。
你信我么?女人不答反问,眼中的冰冷融化了几分。
不信。诚实地回答,他怎么可能相信她?
她,不过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的女人。
若是不信红唇微扬露出自嘲的笑,白衣女子自桌上拾起个jīng致的小瓶子双手摆弄,若你不信我,这救她的方法根本行不通,这瓶子里的药你也根本不敢用。
轰
脑中顿时一片轰鸣,女人掌心的瓶子男人似曾相识,他甚至对瓶子里的粒粒药丸有着清晰的记忆,却依旧不愿相信心中的答案,那是什么?他问。
毒药。言语平和,仿佛她口中说的只是qiáng身健体的补药,而不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你筠落燕全身肌ròu陡然僵住,遥远的画面霎时浮现眼前,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他已记不得画面中人物的清晰面容,可记忆中颓然倒地的身影,依旧让他对那药丸的毒xing毫不怀疑。
虽为险招,却能轻易办到你办不成的事qíng。 白衣女子再次开口,掀起新一轮诱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提议有多少分量。
蓦然,男人眼中的质疑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无奈。
是啊,他带不走芳儿,无法将她从那禁锢她的林府中解救,她不肯跟他走,现在不肯,以后更不会肯只要她活着,她就不会接受自己对她的帮助。
那么,现如今,他就只能接受那个女人的提议?
只能接受这个让他无言的结论?
如若带不走她的人,就只能带走她的尸首?
不他怒吼,光是想到她全身冰冷的模样,他的身心就像被千把利刃贯穿,无法呼吸,光是想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庞,他就恨不得同她一起奔赴huáng泉。
你以为你有的选择?孟玄夜冷漠开口,斩下男人退路,让他逃无可逃,你不动手,过不了多久,她自己也会动手,到时候你见到的只会是她真真正正的尸体,难道你要到那个时候,才来后悔自己如今的懦弱无能吗?
何不gān脆一些?虽不满孟玄夜的言语直白,白衣女子却无法否定那段话的真实xing。
筠落燕沉默以对,现实与痛苦冲击着他的脑袋,他没有退路了,早在他将芳儿bī入林府的时候,他便没了退了,不比那更早,或许,或许早在他把她赶离自己身边,早在他用计bī她嫁于自己,早在他与她于皇宫中的相遇之时,他便没了退路,这一生,他注定辜负于她,注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既是这样,他为何还要迟疑,为何还要拘泥于带走她的方法?她若恨,就让她恨去吧,她对他的恨已经很多,已经将他与她永远隔开,今后更恨一些,又算得了什么?总比她在那林府被人任意欺凌,肆意蹂躏的好,他已经不能再让她受一丁点的苦了。
张狂的笑,宛若一头落败的猛shòu,筠落燕接过女人手中jīng致的瓶子紧紧握于掌心,黯淡的黑眸询问的看着白衣女人,他,依旧对这毒药有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放心吧,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看出男人的顾虑,女人摊开双手向像他展示她的完好无损。
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原谅你。说完最后一句话,望了女人最后一眼,筠落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静默许久,当漆黑的人影自视线中完全消失,当险些停止跳动的心脏重新振作,当柔嫩的掌心滑落鲜艳的液体,当圣白的衣裙染出一片骇人的嫣红,白衣女人方才回过神来。
燕儿,你永远都不必原谅我。
chūn风徐徐,阳光依旧明媚,映照着池中鱼儿的浮浮沉沉。
☆、舞清影
十八*舞清影
一更时分,筠落燕走在汴梁城中的大道上,身着深棕色缎袍,脚踩墨色云头靴,高大的身影于人群中煞是突出,穿过几条街道向右转去,便来到了城内小有名气的花街柳巷,徘徊于门口的姑娘们看见贵客来了,立即蜂拥而上,希望能够夺得这位难得的恩客。
然而姑娘虽有意,男人却无心,轻易甩开攀附在胳膊上的双双玉手,对于送上门的莺莺雁尔连正眼都没瞧上一下,径直迈入了巷子里最为富丽堂皇的花坊映月楼。
筠爷,您终于来了!见贵客登门,映月楼的老鸨立刻上前招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今儿个那林宓林大人不惜重金包下了他们映月楼,为的,就是招待这位贵客,请您随我上楼,林大人已经恭候您多时。
跟着老鸨上到二楼,左手第一间便是他们的一等房,装修摆设格局均仿效大宋第一花坊的天字一号房,若不是在这开封有一定家底的人物,根本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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