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微有些不悦,气呼呼坐起来,扯了扯领子道:我明白你的忧虑,我也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又不是不能补救
她是指用药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上知道得太多,太不矜持了。
她噎了下,承认他说得对,然而终究意难平,怨怼地瞪着他道:如果我矜持,还有今日吗?你食古不化,整天就知道教我做人,从来不会疼爱我。
他直皱眉,我怎么不疼爱你呢,这样也是为你好。
她垂眼一扫,所以就把被子全裹走了,叫我睡在外头?
她不懂,他总得需要一点时间来冷却自己,若是让她发现了什么,岂不尴尬?她和寻常姑娘不一样,连乾坤都能独断的女孩子,那点身体上的秘密,她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他深吸了两口气,只得张开臂膀,过来。
她还想佯装生气,可是他对她一笑,她就憋不住了。很快靠过去,乖乖偎进他怀里。
丞相觉得有必要约法三章,可以说会儿话,但是不能动手动脚,能答应臣吗?
睡在一张chuáng上只为聊天,他可真够呆的!不过他到底还在发热,闹得太过了万一受凉,那可要坏事的。
她嗯了声,双手摁在他胸上,咧着嘴冲他笑,我会听话的。
他叹了口气,将她掬起来,终究是个孩子啊,柔若无骨的身子,轻盈而温暖。
臣想与上谈一谈聂君
她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刻表示反对,你别说什么二夫共侍一妻,我不答应。
有时候所谓的以大局为重,也不是什么中听的话。她总是害怕,怕这感qíng会如昙花一现。她昨夜做梦,梦见的是十年之后,她还是老样子,而他已经同别人成婚,有了儿女。陌上相见,错身的时候他不过对她轻轻颔首,说陛下如今山河在手,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了吧?
她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和她相爱过,曾经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她失魂落魄,相父安好?
臣安好。他轻描淡写地应她,然后两个孩子在远处大喊阿翁,他向她揖了揖手,缓步离开了,那qíng景,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会坚定不移,只怕他放弃,所以他一本正经说要谈谈灵均,她就隐隐觉得恐惧。
他的眼神怨愤,又有些惊讶,二夫共侍一妻,你想得倒很美!上可是动摇了?毕竟与聂君接触也不是一两回。
她调开了视线,嘀嘀咕咕道:胡说,我从来没有动摇,是你自己吃醋了。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让我娶了huáng钺的女儿,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他那时确实有将灵均作配她的心,可是他不会预测将来,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走到今天,哪里会容许彼此之间多出一个人来。有苦难言,既然发生了,只有想办法尽力补救。
明日起,少让他踏足路寝。那是帝王议政的地方,他身为皇后往来过多,一则惹人非议,二则乱了他的心神。
扶微道好,我已经同他说了,此后让他装病。他曾经同我提起过,皇后名义上还有个弟弟,想让我加他侍中,日后报效朝廷。
丞相听了淡淡一笑,他是想报效朝廷,还是想留在陛下身边?陛下的意思呢?
扶微说:我听你的。
瞒天过海需永除后患,一眨眼的工夫尚可以搪塞,但若天天在面前招摇,早晚是会露馅的。他的事,你不必再管,一切有臣处置。他皱着眉道,长秋宫,若无必要也少去。
可是我得临幸皇后啊,否则岂不让人说我无用?
他简直是一副你欠揍的眼神在看着她,姑娘家家,这方面哪里来这么qiáng的虚荣心?叫人觉得你有用,你就真的有用了?
她献媚地笑笑,当然不是,你说我有用,我才有用。
他听后稍稍平衡了点,复斟酌道:记录帝幸的是彤史,彤簿上怎么记载,也不是不能更改的。回头臣自有主张,这事陛下也不需过问。
这就是要将皇后打入冷宫了,果然qíng敌下手就是毫不留qíng啊。她迟疑道:太对不起灵均了吧?好像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他垂眼看她,难道陛下真想让他任侍中?为了补偿冒这么大的险,值得吗?
她啧啧咂嘴,同我躺在一张chuáng上,说话还如朝堂上一样!我知道了,全照你的意思办就是了。说着探探他的额头,好得很,烧好像退下来了,难怪又有气力长篇大论了。
还有一桩事,臣听说上官侍中将盖翁主接入关内侯府了。见她嗯了声,他复又问,陛下觉得这是好事么?
好事自然算不上好事,如果长主已经窥破了她的秘密,未必没有同盖翁主说起。再有一个月便十三岁的孩子,怎么都算不得无知了。她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懂得算计如何从他手里拿回批红的权力,琅琅再单纯,一句皇帝陛下是女人,就足以令她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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