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正在喝着,好容易夺过来时,他的身体被我压得一倾,喝得便呛了,伏在榻上咳得耳红耳赤。
我眼见他泪水都咳了出来,又是着急,又是心疼,顾不得立起身,便用袖子给他拭泪,呜咽道:三哥,你若再喝,我真的一直不理你了!
不理我连梦里也不理我了么?他惨淡一笑,白皙的肌肤没有了以往如玉的清逸流光,呈现着寒冰的半透明,是你再不是我的阿墨了,我也已不是你的三哥
那破碎而凌乱的话语,顿时将我愧得泪如泉涌。
正要寻出话来劝慰他时,他已手一带,迅速将我揽到怀里,激烈的心跳和呻吟般的话语一起漾到了耳边:三哥一直记得,那个大祸小祸一起闯完的小丫头,淘气地钻我怀里,等我一桩一桩替她摆平,还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她的眼睛,比chūn日里的天空还要明净清慡。我只瞧着她那双眼睛便觉得好开怀,就是将整个惠王府都送了她玩也不妨事。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眼睫,唇边的笑意清澈如水,依然是往日的恬淡蕴藉,令人见之忘俗。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经揪痛,声音如被钢针扎过来流溢着惨痛而尖锐起来:可如今,连你也弃了我!
我忙摇头,正要否认时,后脑勺一紧,头部已被压下,微微启开的唇正被压在他的唇上。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四)
惊讶地木讷片刻,才意识到这种亲密接触对兄妹也是极不妥当的。
三哥必定醉得厉害了。
正要挣开时,口中蓦地一热,他那带了酒香的舌尖已灵巧的探入,小心地卷住我的舌尖,温柔地轻轻舔舐着,以很舒缓的节奏,慢慢地打着圈儿。
我睁大眼,只看到萧宝溶紧闭双眸,苍白秀逸的面容迷离恍惚,似完全沉醉于目前的动作中。
他他当真醉得厉害了!
我是阿墨,不是他那些围着他打转的姬妾啊!
挣扎着想摆脱紧压着我后脑勺的那只手时,他似感觉出了我的抗拒,手上的力道立时加大,一个侧身,便已将我翻转过去,压在他身下,继续着他痴迷的索取。
我虽是慌乱,知他醉了,并不害怕,也不敢高声了惊动外面的宫人看他的笑话,只是努力别过脸,透出一口气,急急地低声提醒道:三哥,快醒醒,我是阿墨,我是你妹妹阿墨!
话未了,唇又被堵住,萧宝溶那微带颤抖的柔软微凉的唇,仿佛有着某种磁力,牢牢地吸附住我的唇瓣,不像拓跋轲那样霸道掠夺,也不像拓跋顼那样生涩含qíng,就和萧宝溶本人一样,在暖阳般的亲昵包容中缓缓浸润人心,不让你离开分毫,也渐渐让你留连不舍。
即便闭着眼,他的眉眼口鼻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加上醉梦中盈出的属于风雅名士的放涎不羁,组合出令人沉溺的奇异风qíng,连周身都懒洋洋起来,手足间的推拒越来越无力。
我的三哥,本就是天底下最清美的男子,即便拓跋顼比他年轻了十岁不止,依旧敌不过他那种沉淀了诗书岁月的风华绝代。
明知不妥,可我竟已说不出话,由着他纯熟地与我jiāo/缠着,一点点地推/送,滑/动,越来越热烈地深/入。
我从不曾经历过这样悠长而舒缓地亲吻,嗅着周身越来越浓冽的杜蘅芳香,一时竟晕了头,居然试探着回吻他。
只是幅度极小的回应,他的呼吸却蓦地粗重,忍耐不住地低低呻/吟一声,松开压着我手腕的臂膀,腾出手来抚上我前胸。微凉的触感透衣而入,极有技巧的轻推慢揉,看似从容,却在顷刻间让我在悸动中颤抖起来。
不对,不对,他是我三哥,这时醉得不省人事,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我明明清醒着,怎可由着他犯下错事?
当他试图将手指探入我衣襟时,指尖的凉意终于让我清醒过来,忍不住地低叫起来:三哥,住手!
狠了心肠,不管他是不是醉得虚弱,我将他猛地一推,连带用脚踹了两下他的腿部,已将他推得滚落榻去,一头摔在地上。
他痛楚地呻/吟一声,雪色的裘衣铺展了一地,清俊的面庞尚带着溺于qíng/yù中的绯/红,半启不启的星眸已在迷惑地转动,分明是从不曾见过的焦虑和委屈。
一手扶着额,一手努力地撑着身,只听他低低地唤道:云容,绣儿怎可这样对本王?
云容和绣儿,原是惠王较受宠的两名姬妾。
萧宝溶出事后,他的姬妾大多被囚禁于惠王府中。不想萧宝溶身畔有太亲近的侍妾被萧彦猜疑,加上萧宝溶当时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我便将这些人都遣散了,放了他们自由,也不曾想起过再去给萧宝溶寻些美人相伴。
他方才如此失态动/qíng,看来是将我当成他素来侍/寝的姬妾们了。
还是我考虑不周。想他少年时便以风/流倜傥闻名,侍/寝的舞姬歌/jì到底有过多少,只怕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如今让他chuáng帏孤寂这许久,还真将他当成圣人了。
我将窗户推开,用力吸了口气,身/体莫名给勾起的躁/热才消退了些。
无法责怪萧宝溶无礼,也不想责怪自己经不住他醉梦里的挑/逗。萧宝溶在这方面只怕比拓跋轲还要经验丰富,加上风华绝世,xingqíng温柔,又是我最亲近的人,叫我抵敌得住?
理好散乱的衣襟,我上前小心地将他扶回到榻上卧了,柔声在他耳边道:三哥,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瞧你吧!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