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却似有点恢复了神智,居然拉了我的手,又喃喃地唤着:阿墨,阿墨,陪陪三哥罢!
见他眉峰紧蹙,我早又心软下来,叫了侍女们进来服侍宽衣,扶到chuáng/上去睡。
看侍女们这时倒也经心,chuáng畔的暖盆,衾中的脚炉,一色都是齐全的,收拾得gān净整洁。
我只压下xing子,坐在chuáng边看她们喂他喝了醒酒汤,擦洗了手脚,又眼看着他睡熟了,这才出了门,却把那从惠王府派来的侍女叫了出去。
王爷这么着饮酒无度,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着这临风玉立的哥哥今日大失体统的酒鬼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不觉对着这两个从小在惠王府长大的侍女发飚。
侍女们忙跪倒在地,急急回道:王爷以前虽也饮酒,但喝得并不多,顶多薄醉而已,从不曾像今日这般烂醉过。
是么?
奴婢不敢隐瞒!王爷一向有节制,顶多一壶酒而已,并不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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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筵散,且就醉中眠(五)
也不知是不是怕我责怪,才以这样的借口推托了责任。
罢了,如果明日王爷不问别提我来过。
我不再紧追着问,却想着自此后还是常找机会来看看他为好。
连手足亲人都可以反目相对,对再也不可能为谁带来前程和财富的落魄惠王,下人未必再会有以前的忠心不二。
这天底下任何人都信不得,我还是自己多走几步,多cao点心比较好。
萧宝溶是我心中唯一认可的兄长和亲人,我不能让他在我眼皮底下出事。
不然,我丢开一般女儿家期望的玩乐和幸福,这样苦心经营着朝政大事,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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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是萧彦登基后的第一年。礼部为了讨萧彦欢心,早早通知了各处,极重视这赏辞旧迎新的日子,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宁都都办得很是热闹,爆竹声此起彼响彻了整整一晚。自旦日起,百官入宫谢恩后,彼此间的拜会便热闹起来。
我这里来拜会的人自然极多,颇有当年惠王府如日中天时的气势。我按礼谢过,得空也便去各处要臣家走走,希望能进一步巩固好容易建立起的关系网。
到初五那日,听说初晴郡主来拜会我时,我倒比当朝宰相来拜会还高兴几分。
毕竟利害攸关的感qíng,总不如患难中建立起的qíng谊深厚。
回到宁都后,因时局动dàng,我不再是那个闲得无聊的文墨公主,她虽来看过我几回,不过匆匆来去,都不曾好好叙过话。
敬王府在南齐时虽是宗亲,但已算是旁支,除了个美丽风流的初晴郡主,并没有惹人注目的地方。待到改朝换代时,敬王由王爵降为侯爵,待遇并不曾有所改变;相对奇异的是,初晴居然还是郡主,并不曾撤去封号。
听说,这是宋琛的缘故。
如果不是南朝宫变,萧宝溶应该会想法安排她和林诃若的亲事了吧?
如今林诃若进退失据,降了北魏不说,还给这弃了萧宝溶和我而去的宋琛得了便宜。
我正想着时,侍女已将萧初晴径自迎入我的闺中。
眼见她缃色辛夷花暗纹的上袄,玉白色百褶长裙,浅妃色出风毛长斗篷,只在下摆处点缀几处彩蝶戏花的图案,愈发显得容色鲜艳,妩媚动人。
我迎上前,涎着脸去摸她的下颔,笑道:好个美人儿!本王纳了你为妃可好?
初晴本就笑意盈盈,闻言嗤地笑出了声,道:你啊,这么多年了,xingqíng还是不改!
哪里是我xingqíng不改,只是在她跟前还肯流露一点半点当日的本xing而已。
我笑了笑,也不辩驳,望向她身后侍女捧着个扁平的大盒子,问道:带了什么好玩意儿来?
初晴笑道:你安平公主势焰熏天,皇上差点就没把整个大梁送了你当玩具了,你能缺什么好玩意儿?不过现在人人把你当成大人物,只怕有些东西不会有人送你了吧?
她让侍女将那盒子放到桌上,打开看时,却是三只制作极jīng美的大风筝,一只鲤鱼的,一只凤凰的,还一只是仙袂飘飘的美人儿。
初晴款款道:我就想着,你啊,也才多大点子,也别一直只将心事放在什么国政大事上,该玩的时候还是玩玩罢!眼看又是chūn天了,以前惠王在时,只怕早送了你一堆的风筝,让你挑着喜欢的到园子里放着玩了。这会子,没人送你这个了吧?
我拿起那风筝来,扯开嘴,将唇向上努一努,算是报以一个勉qiáng的笑容了。
风筝,果然是离我很远很远的事了。
远得就像是我快要抓捉不住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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