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qíng虽然可以这样安排,可是心里却是凉凉的。人非糙木,孰能无qíng。
饶是蓉蓉铁石心肠视人间如地狱,可允礼的呵护陪伴,妞妞的天真纯洁,都已在不知不觉间软化了她。做下这些最坏的打算,蓉蓉竟然有些不舍。眼睛酸酸的,连忙贴在允礼的胳膊上,热热的解去那些酸涩。
允礼还不能把四哥与八哥的争斗和蓉蓉联系起来,误解了蓉蓉的意思:我不要应。好好的日子,做什么要多出来一个人。皇上若是真的要指婚,大不了不做事了,我正好落个清闲。我算过了,咱家人少,剩下的俸禄足够咱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了。我还想着去当我的猎户呢!蓉蓉知道他误会了,却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坚持,只好说道:这也是权宜之计。你不也说过,朝里qíng况复杂。我想着,就好比一锅热油,表面没什么,就等着谁做那个水星子。你想啊,八哥一向谨言慎行,怎么这回这么主动的和你说呢?你又没跟他打听,皇上也没说,这种妄测天心的事qíng对他可是费力不讨好的。除非,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做!依我看,至少他要挑拨的你去和皇上闹,但是这样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蓉蓉那边自问自答,允礼也慢慢冷静下来,接着说:明的好处没有。不过,现在朝里议论纷纷,流言四起,说皇上得位不正,要诛杀兄弟,血洗朝纲。若是我去找他闹
那你就是出头的椽子,bī着雍正把流言变成事实!最后八爷可以混水摸鱼,说不定
夫妻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沉默了一会儿,蓉蓉道:你的心我知道,就算真娶进来了,搁一边儿不也成吗!这院子里女人也不少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允礼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是不会娶的。不过那边的椽子我也不会当。突然握住蓉蓉的手,力气大的让蓉蓉皱了一下眉头: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们母女。
沉默继续蔓延着。
过了一会儿,允礼道:当务之急是弄明白雪媚女的来路。我觉得她来找你的时间蹊跷。怎么就选在现在这个当口?莫非是有人要挟?
蓉蓉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当年天晤崖和八爷,四爷的关系都不简单,但是不好把握究竟是哪边的人要挟着她。不过,至少雪媚女心里还是有我的。明天我再去看看。
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抬头摸索着吻了吻允礼的唇,接着说:既然你都能知道,我想别人也会知道。你知道满朝文武明明都是拥护八爷的,可是为什么四爷登基的时候,那些重臣都蔫蔫的不吭声吗?
允礼一愣,隐隐约约觉得一个大秘密在他面前揭开,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蓉蓉伏在他耳边说道:四爷手里有本《百官行述》!
啊?允礼压低嗓子说道:不是烧了吗?
蓉蓉道:教主当年留下了一本,都是重臣元老的。
允礼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略微有些发抖:你、你给了四哥?
蓉蓉道:不错,换了一个承诺。救了素素那丫头,还算划算。声音虽低,却语调轻松。
允礼暗自叹气,问道:那现在呢?
蓉蓉道:这种事qíng瞒不住。这几年也够有心人追查到我头上了。如果雪媚女是真的被八爷要挟着,我估摸是八爷现在想要这本书!
允礼下意识的抓住蓉蓉的肩膀,压低声音道:那、那是谋逆,不能给啊!再说,你不是已经给了皇上了吗?
蓉蓉拍拍他,有第一本就有第二本。现在重要的不是我有几本,而是他们相信我手里还有没有!而且――蓉蓉咬牙切齿的说:他们不让我安宁,那就谁也别想舒坦!谁要我就给谁,这样才公平!他们咬得越凶,我就越开心!
她早就因该知道的,这世界本来就没有幸福的安宁。一切不过是下一场战争的帷幕
依然是茶楼酒肆的繁华热闹。只是屋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极冷。
是八爷抓的老头子!长时间的沉默后,雪媚女似乎想通了,一股脑的端出来,哪有那么巧,抓他不抓我的。他们根本事先就打听好了,我的身份被查的一清二楚,一起被带进了京城。我没有见到八爷,是一个叫何拄儿的太监告诉我这么做的。但是做什么没有说。只说要见你。
蓉蓉点头,问道:那昨天你又见到他了?
雪媚女道:昨天他们似乎是想看看你对我的感qíng怎么样,大概还满意,所以昨儿晚上找到我,告诉我你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以换老头子的命。
蓉蓉挑了挑眉毛,果然不出所料。
他说,要你当年给皇上的东西!雪媚女眉头微皱,看着蓉蓉:蓉蓉,你又拿了什么东西?
蓉蓉似乎早就成竹在胸,说道:媚婆子,这事我知道了。你就不要cao心了。对了,如果这回你家老爷子能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雪媚女道:自然是天涯海角,远走高飞。
蓉蓉道:嗯,这样也好。你回去跟他们说,我可以给,但是必须先放走你们。我要收到你们已经出京的消息,才能亲自jiāo给他们。到时候,我自然会安排人送你们出京。离开这里后,能躲多远躲多远。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雪媚女有些讶异蓉蓉这么简单就决定下来,不由问道:你、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蓉蓉道:这是迟早的事qíng!没什么好考虑的。过来,我告诉你出京后该怎么办
两人附耳秘语了一会儿方才分开。雪媚女已是热泪盈眶,跪在地上要给蓉蓉磕头,蓉蓉一把拦住她,我不过是个顺水人qíng。你无需谢我。如果真的要报答什么,就帮我祝祷来世修个好人家吧!
雪媚女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伸手拢了拢蓉蓉的碎发,蓉蓉,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连你现在也不是洛蓉了,我在京这几天都听说了,十七爷对你是没得说的好。你还是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吧。
蓉蓉似乎有所触动,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你也知道的,象咱们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一身的是非。除非他是个平头百姓,还要离人群远远的。象京城这种要头要脸的地方,不是容身之处啊!
次日中午,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窗前。咕咕叫的鸽子顺从的任凭主人从自己的腿上拆下竹筒,优哉的啄食着身边的食物。阳光洒在雪花似的羽毛上,泛出柔和的光泽。
那看信的人脸上却是yīn晴不定:傍晚时分,城东的土地庙见。
雪媚女已经出城,而且想见她的似乎不是她原来想象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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