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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象察觉了什么不妥,随即噤声。

四下除了听见衣物的嗽嗽摩擦声,屋子里就一片沉寂。尚睿好象是等待了半晌,开口道:为何不继续问了?你没有闻到方才衣服上的脂粉味?你怎么不问朕整个下午都去哪儿了?和何人一起?

皇上做的事qíng,臣妾不该打听。

说话间,皇后正在为他系脖子上的最后一颗扣子,尚睿顺势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不该问?潇湘,你是我的妻啊。十五岁就跟了我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对面丈夫双目的凝视,皇后的心境一闪,轻轻将手从尚睿掌中抽出,垂目道:皇上,这么多宫女在看着呢。

尚睿一顿转身坐下,随手翻开桌上的书,便默然不语。

他无目的地翻了好几页才发现,里面cha的那张竹签正好在他上回读到的那页,页角有一行娟秀的小楷记着日期。依旧还是那么细心,知道他的坏毛病。

一月十九。

离他上一回来这里就寝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尚睿原本落心中的那丝不悦,突然就化开。他去了一躺雍州行幸,又忙着和太后商量着处理西域邪教起乱的事qíng,已经有这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

潇湘。他放下书轻轻地唤着妻子的闺名。

皇上有事?皇后接过宫女送来的莲子羹,用勺子舀了一勺挨在唇边试了试冷热后才放在尚睿面前。

尚睿一见她询问的脸色,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好转念问道:你又亲自动手熬的?说着就拿起勺子就准备往嘴里送。

皇上明连却阻止说,还是待奴才试用之后再

尚睿却摆摆手,笑看皇后说:妻子做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别人吃一口。刚吃在嘴里,又听皇后道:皇上做一国之君也十年了,怎么自称还是改不过口。

这不是私下和你说话才这样么。

皇后敛襟直坐:皇上,臣妾与您不单单是夫妻,还是君臣啊!

尚睿一怔,讪讪道:孤家寡人是么,朕知道。语毕一口就喝了那碗的莲子羹,重重地将碗搁在桌面,碰撞隔着层厚厚的桌布变成沉沉的一声闷响。

沉闷。

能听到的只有尚睿时不时翻书的声音。皇后静静地守在他身侧,偶尔挑一挑灯心,茶凉了去换,凡是跟皇帝有关的事qíng都亲力亲为。

尚睿不也见得就是真的生气了,书读到有趣之处也念出来给皇后听,说话依旧神色自若。只是,就真的一直改了口。

夜渐渐沉了,明连不禁躬身试探道:皇上,是不是该寝了。

尚睿看了看丌上的辰漏,点头。

于是宫女太监们又忙碌了起来,铺chuáng的,准备洗漱的,拿衣服为皇帝宽衣的,进进出出。皇后起身但见尚睿仍然坐着,脸色煞然惨白额前挂汗便急步上前问:皇上您怎么

尚睿艰难地抬头后却是冲她一笑,平静地说道:朕似乎站不起来了。

***

打小连风寒几乎都没害过,况且白天见他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太后俯身用手背试了试尚睿额头的温度,声音微颤。而待她转身时却一敛神色,朝那群急如热锅蚂蚁一般的御医们正容问道:你们究竟要议到何时?

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御医颇有难色地上前一步,微臣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讲!太后坐在chuáng边的绣墩上,清脆地吐出这个字。

圣上白天可去过什么地方?那人躬身问道。

太后想了想,皇帝下了早朝去的哀家宫里用过午膳,然后就回御书房呆了一会儿明连后来呢?明连多年来一直是尚睿的贴身内侍,凡事均不离身。

明连犹豫了一下,白日里随皇帝微服出宫不知能不能说。并非他怕太后责罚,而是一道出来又必定会问见了些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到时候皇帝与几个臣下宫外私会的事qíng一翻出来难免遭太后猜疑。可是,现在皇帝又重病在塌,不醒人事

太后半天等不到回答,于是目光从尚睿脸上挪开,调头看向明连。

那种犀利的眼神岂是明连可以承受的,奴才,奴才

皇上一直在臣妾这里。

正值明连徘徊之际却听皇后将话接了过去。

那微臣再斗胆请问皇后,圣上晚膳用的什么?

这此问却让皇后有些头痛了,尚睿到她的妗德宫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不过她也不是明连,李御医这种老头一两句话怎么能唬的住她,于是正色反问道:李大人,你是太医院之首,如今皇上病重你想问什么请不要拐弯抹角,节约时间为上。

那个李御医又一躬身:皇上可有用过不常之物?微臣的意思是他瞥了皇后一眼又卡住了,实在想不出什么妥当之辞能不那么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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