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挑眉,拽着沈榭,不算温柔的给他脱去外衣,就算擦也顶多擦一下脸,其他的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唔……”沈榭迷迷糊糊睁了下眼,又继续闭上,顾南风正要转身去拿汗巾,手腕突然被沈榭拉住:“别走。”
“顾弦,别走。”
沈榭的语气里满是祈求,顾南风身子一颤,如遭重击,他闭了闭眼,半弯下腰靠近沈榭:“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没有人回答,沈榭的呼吸平稳有节奏,很明显没有醒来,顾南风的眼神落在沈榭抓着他的手上,沈榭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试探他?
如果沈榭还在试探,那可能是看出来了什么,他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但现在还不能杀了沈榭,沈榭一死,朝廷必定大乱,他现在不能与朝廷硬碰硬,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今年春闱,顾南风在朝堂上安插了不少人,但还是远远不够,那些人尚没有在朝中立足,他至少也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动沈榭。
顾南风把沈榭的胳膊放回原处,帮他盖好被子才离开,刚回房间,星辰便得到消息,皇帝突然在殿中晕了过去,传太医前去诊治,说是惊惧过度,也就是被吓到了。
“这一吓不要紧,皇帝差点中风,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他这一倒,大王爷和五王爷就挣开了,都想监国,咱们的人顺势提起三王爷,摄政王又在宿醉中不能理事,现下礼正殿可热闹了!”星辰说的有些兴奋,连眉毛都在跟着飞舞。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可惜不能亲眼看到这热闹的景象,不知道在殿中的那几个有没有偷偷笑出来。
“还有狄戎和庐姜的使臣,因着公子和王爷回来的早,他们一直守在殿中看热闹,就差拍掌叫好了。”
另外几个附属小国的使臣便不像他们,都急急忙忙告辞离开,明显不想招惹是非。
“若是镇北王府还在,狄戎和庐姜绝对不敢如此猖狂。”星辰道。
顾南风神色莫名,星辰嘴角抽了抽,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提起了公子的伤心事,他这张嘴真是不该说什么,非说什么。
“你先下去吧。”顾南风有些出神,父王镇守北疆多年,从祖父那辈起,就被封为了镇北王,父亲和叔伯都对渊国忠心耿耿,叔叔伯伯很早就战死,只剩下父亲这一脉,却逃脱不了被算计命运。
父王死在他守护了一辈子国家的闸刀下,死不瞑目,那两百多个将领也不会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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