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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声嘶力竭,哭到绝望,回应我的,始终是他的沉默。

他终究还是回国了。

我没有去送他,他在机场给我打电话:“小刺猬,照顾好自己,少喝点酒。春节见。”

我沉默地挂了。

那晚,我醉倒在宿舍里,吐了三次。

那年春节,我没有回家,赌气般地,连手机都关掉,除夕夜,跟留校的同学一起到酒吧狂欢到天亮。

第二天下午开机,看到他发的短信:小刺猬,新年快乐。

我翻个身,蒙头继续睡。

没有他在身边的新年,再热闹,也不会快乐。

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再主动同陆江川联系,他偶尔会打电话过来,我不接,他也就不再打。

春天来时,天气转好,我抑郁的心情好了些,敌不过想念,我终于给他打电话。

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电话接通那一刻,他刚喊我的名字,我的眼泪就落下来。

那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一生,我都没有办法放下他。

然而他真残忍,他在挂电话时对我说:“我跟秦娅要结婚了,婚礼在五月份,你回来吗?”

手机“啪”一声,跌落在地上。

我蹲下身去,捡起手机,听到那端他的声音,喂,小刺猬……

我将手机狠狠丢出窗外,然后笑了,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飞溅,心脏都笑痛了。

我觉得自己真可笑,像个傻子。

我翘了课,在宿舍里喝酒,喝醉了就睡,醒来继续喝,最后被室友送去了医院。

是酒精中毒,医生警告我:“再喝,会要了你小命。”

我说:“死了一了百了。”

医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出院后,我将所有能送人的东西统统送人,就连行李箱也送了人,买回一只大背包,将衣物与他在十五岁生日时送我的那套画具塞进去,离开了莫斯科。

没有了陆江川,这城市对我来说,如同一座空城。

我没有回国,从莫斯科转入芬兰,我也没有目的地,混在一堆背包客里,浪迹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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