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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忙完,往自己房中走,刚刚当着一众人,公主压根没有搭理自己,下了她好大的面子,有些垂头丧气。
到了自己房门口,有个小丫头子在那里等着,见她过来忙道:“刘嬷嬷,郡公府上的红绡姐姐来了,正在西小门上等着嬷嬷。”
刘嬷嬷想这红绡这么晚了,不在郡公府待着,怕是有急事,自己换了衣服,一个人去了小门。红绡一见刘嬷嬷就跪下了:“姨妈,可怜可怜我。”
刘嬷嬷见她声泪聚下,怕响动大,一边宽慰,一边把她领回了自己的屋子,打了水给她洗了脸,等她平静下来,问了来龙去脉。
红绡原是郡公房里的丫头,不知为了什么得罪了姜老夫人,趁着郡公前几日不在府中,被赶了出来。在鄯州城流落了两日,走投无路了来投靠姨母。
刘嬷嬷听了她的遭遇,很是同情,自己这几日忙着公主府的事,家里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心中也有几分过意不去,道:“我的儿,可是为着什么事,说出来姨母与你想想办法,我在夫人那里应许还有几分体面,到时腆着脸去求个情,兴许还能留在郡公府里。”
“姨母,” 红绡生的秀丽非常,此刻一双美目含着泪,千般委屈在其中,“还不是我自小服侍郡公,郡公待我不同,夫人生怕公主吃味,特在公主到了雍州之前,寻了个由头将我开发出去了。”
刘嬷嬷听完她叁言两语说的含糊,对其中关节所在还有几分疑惑。毕竟是亲甥女,刘嬷嬷遂将红绡留在自己房中,打算明日细细打听了,再为她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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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真备水给妙仪梳洗,苏合归置床褥,沉香豆蔻两个洒扫熏香。
妙仪被她们伺候着更衣后,坐在塌上打量四下,花梨的坐塌,乌檀的案几,百鸟朝凤的透玉屏风,堆金砌玉,不得章法。再加上前面刘嬷嬷那滑稽样子,对这个素为谋面的夫家少了几分期待。想到自己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只盼这是个梦,一觉起来就都醒了。
妙仪留了降真守夜,她铺好褥子,在一边的小塌上躺下,就听妙仪悠悠道:“出宫前一晚,贵妃娘娘召见你。”
降真转过身往妙仪塌上望去,见妙仪背对着外面,看不见她的脸色,略一思忖,道:“那日娘娘传奴婢去了,赏了奴婢好些东西,叮嘱奴婢好好伺候殿下。”
降真不闻回话,以为殿下睡了,便放下心,也打起了盹儿。
过了好一会儿,妙仪听她呼吸渐长,又幽幽问道:“听说那几日,医正给贵妃施针,她胸口是不是都是针眼子。”
降真半梦半醒:“奴婢没看见,娘娘的翟衣领子那么高。” 话一出口,方觉出不对来,偷眼去瞧妙仪,见她仍静静躺着,未曾出声,心里默念菩萨保佑,盼着殿下未曾听真切。
翟衣是吉服,只有进封和入殓时才会穿,自己怎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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