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缇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时候有这样一个人,确实会好受很多。你们后来成为朋友了吗?”
“算是吧,”毕世说,“他也进了娱乐圈,我跟他见过几次,但也很久没说过话了。”
金缇环顾场上,看到了唯一一个没发言的学员考卿:“你应该没什么可说的吧,高大帅气,张扬自信,一看就过得很幸福。”
考卿低着头,手指摩挲着地板:“还是有一点可以说的。以前我的性格不是这样,都是跟人吵出来的。”
一圈人都笑了出来,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考卿舌战群葱十分钟的故事。
“我高一转学去了英国,刚开始很不适应。”考卿说,“年纪小,运气不好,遇见过比较极端的种族主义者。当然,这种人是少数,任何国家和地区都有。我忍让了一段时间,发现不能解决问题,因为这群人往往欺软怕硬。”
考卿抬头,露出一个有点调皮的笑容:“还有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辱骂我,我就学会他们的语言,骂回去,骂到他们不敢张嘴为止。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不管是动文还是动武,我都不会让他们占到便宜。”
何之帆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过奖,应该的。”
褚星点点头,温和地劝慰了这群孩子一番,又细致地讲起如何将情绪带入到舞台表演上,如何自如地表达感情。
听课的功夫,考卿的目光不时就溜到了旁边的毕世身上。
刚才毕世讲完故事后,又把保温杯放在盘起的腿上,一只手轻轻摸着杯底,似乎在走神。
考卿猜测,毕世难道是在想那个高中同学吗?
他又想,毕世在烛光下可真好看,真温柔,但也是真难过。哪群不长眼的东西会欺负他呢?
考卿的思绪越来越杂,越是对毕世的过去进行推测,就越觉得心中苦涩。
要是十年前我就认识他就好了,他想,我绝不会让人有机会欺负他的。我肯定比他那个不靠谱的高中同学好一千倍。
工作人员送来的这根蜡烛本来就只有小半根,不知是从哪个旮旯抠出来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电还是没来。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烛芯烧尽了最后一点尾巴,小火苗扭曲着熄灭了。
一股蜡烟味儿飘散开,黑暗里,有人被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去问节目组再要根蜡烛吧,”毕世边起身边说,“万一电一直不来,摸着黑做什么都不方便。”
但是他盘腿坐了太久,腿早就被压麻了,起身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就要往后头栽去。
考卿一直注意着旁边人的动向,立刻站起来伸手去捞毕世。结果他自己也腿麻了,刚捞住人,自己也摔倒了。
好在摔倒时考卿及时换了方位,自己摔在地板上,毕世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头埋在他的锁骨处。
考卿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刚刚褚星老师讲过的那句歌词,只是稍稍有些变化:
“我越过坎坷青春
越过恶语冷眼
来拥抱
亲爱的……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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