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和杜翎发生关系后的那次交谈,杜翎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我喜欢的是你,不是林桥。”
“你明知道我和阿声的关系,却还爬上我的床,不怕她恨你吗?”他问她。
她笑得妖艳,与一贯的清纯大相径庭,“怕,可是怕有用么?我会以你为中心,一世依赖你仰慕你,你就是我的一切,可她不能,你还看不出来么,她不会跟你走的,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你。”
他信了,因为余声表现得太抢眼,所有人都认同她的优秀,所以他近乎是在报复她似的和杜翎在一起,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偷情的快感,看到林桥和余声毫不知情的模样时愧疚会蔓延上来,到很快就会又被下一次的刺激淹没。
直到后来他知道自己有多蠢,一个男人害怕女人太过优秀,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无能罢了。
他知道林桥也喜欢余声,很早就知道。他看着林桥暗地里的郁郁觉得得意极了,有时候他甚至会不记得当初和余声在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她,还是单纯为了心里的那份虚荣心,面对林桥时的虚荣心。
杜翎怀孕了,林桥似乎很高兴,也似乎开始放下了对余声的喜欢,准备和杜翎一心一意过日子,只有他觉得很心虚,因为杜翎说孩子是他的,他趁林桥去上课时去找杜翎,劝她把孩子打掉。
然而杜翎坚决不肯,不仅如此,她还向林桥坦白了他们的事情,林桥气极,拉着她要去医院打胎,他不知事情已经败露,闻讯赶过去想像以前那样以兄弟的身份好言相劝,却被林桥一拳挥在了鼻梁上,继而大打出手。
然而他们在回应余声的询问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他和杜翎出于心虚,林桥则是出于担心,之后林桥选择远走他国,将烂摊子撇下,临走前留给他一句话,“方海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他看着余声虽然疲累但还是将杜翎照顾得很周到,觉得她傻,终于也肯承认余声并不是柔弱的菟丝花,她像一棵树,需要时能为他人遮风挡雨,他渐渐觉得她做不来一个相夫教子的妻子,于是果断的提了分手。
方海同后来不停的在记忆里描摹他们他们分手那天的天气,阳光很好,夏季的风潮湿温热,他们坐在商场二楼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她极其平静的接受了他的提议,然后说:“我从不知道你也有那么残忍的一天,也不知道你那么狭隘,方海同,谢谢你放过我。”
他低下头,咬着嘴唇忍住要出口的话,当时想说什么后来已经忘了,只记得她说完话后站起来道:“记得结账,最后一次。我还有个会要开,下次见。”
她不说再也不见,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方海同后来才开始揣测,也许那个时候余声就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只是杜翎已经快要临盆,出于对曾经的好友的关心,她没有发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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