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
“我们一起努力找还阳的办法,但如果最后仍然没成功,在我的觉魂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你答应我,乖乖接受我的代孟汤。”
时灿打心眼里抗拒,立刻拒绝:“我不答应。”
殷栖寒摸了摸她的头发:“听我说完。”
“一个镜子投影出的影子灵你都下不去手,更何况是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站在了你的对立面,那个我就不是你现在认识的我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没有感情的厉鬼。我想杀谁就杀谁,没有任何顾虑。”
“但你还是你,你仍然对我下不了手,这不公平。”
时灿还在嘴硬:“不会的,我能下的去手,你都不是你了,我还留着你干什么?”
殷栖寒低低的笑了一声,随手拍了一下时灿的脑门:“真能顶嘴。好吧,退一万步讲你下得了手,那以后怎么办?你要背上什么样的包袱?”
“我希望你记忆里的我,是当年干干净净的样子。我不愿意你每次想起我,印象最深的都是你亲手杀我的时候,那样的话,我宁可你忘了我。”
忘了他,再杀了他,与杀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
殷栖寒动了动手臂,将时灿更紧的压向自己,压着自己心口处的觉魂,那里似乎有一柄尖刀正在钝钝的磋磨,虽然很疼,但怀抱的充实让他对这疼痛都有些感激。
“况且你根本下不去手,我还不知道你?我一辈子都没有欺负过你,别让我破戒。”殷栖寒轻声说,“灿灿,我不想我在步步紧逼的时候,你却在寸寸后退。我不想这双手上染你的血,我不能犯这样的罪。
他喃喃重复:“我不能犯这样的罪。”
时灿眼眶隐隐有些发烫,记忆里自己很少哭,上一次哭还是时岚出事的时候,她心疼自己哥哥,连带着把殷栖寒的不告而别一起哭了出去。
别哭,时灿在心里对自己说,爸爸说了,只有走投无路死到临头的时候才能用哭来宣泄,这个时候哭什么哭?
所以在开口时,时灿只有轻微的一点鼻音:“可是我也不愿意这样对你呀,我的手一点儿也不想沾你的血。”
“那就对了。所以如果我们到最后没有还阳的办法,你就接受我的代孟汤。到时候你不记得我,我也不认识你,谁杀了谁,心里都不会疼。”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时灿在心里想了半天,殷栖寒的话乍一听挺有道理的,但她总想反驳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憋了一会儿,她把被子扯过来盖好,丢下一句:
“你说的都不对,反正一定会有还阳的办法的,讨论到此为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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