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转过头看着时灿,眼里居然流露出了两分欣赏:“没错,但是唯一的变数就是你。”
虽然他说的模糊不清,但听了这么久,时灿也有举一反三的能力,立刻就明白:“变数是我倒是没错,但这是不是你主人的心意?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收服这团恶念,所以想了个办法制造出我。如果这份恶念被人驱使,或是自己想祸害苍生的时候,那么我就会伴随他出世和他做对抗。”
浮生否认道:“不是想了个办法,你是她的精元。”
时灿忽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是一副可杀可不杀的态度。
他又说:“你说的没错,我主人布下你这一着棋子,就是为了防止今天我要开启的这个法阵。但我仍然要做,她有她的信仰,我也有我的信仰。”
时灿说:“这倒是,终于听你说了句顺耳的。那你想回到什么时候呢?想回到她死之前把她救下来吗?”
浮生慢慢的握紧拳,嘴角向上翘着,但眼睛却很暗淡:“不是,我要回到她收服那些阴魂之前,我要带着她躲起来。然后看着外边血流成河,我绝对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拯救苍生,最后含冤而死。”
时灿叹了口气:“你听说过祖父悖论吗?”
“一个人回到过去是一个伪命题。你不可能回到过去的,你是利用了恶灵投生的寒哥,才开启法阵回到过去,但如果你阻止你的主人收复阴魂,没有将那些阴魂分封印成一团恶灵,那么你就没有今天穿越回去的条件。”
虽然浮生比她多活了几千年,但他一直将心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这么多年,他的执念只有一个,所以他未必比自己想的深: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开启了这个法阵,但并不是像你以为的那样,一切就能回到原点。你占着未来的便宜妄图插手过去,你能保证你一定得到一个好结果吗?”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神,你活的够久,可跟时间这玩意比起来,你差太多了。法阵给你的未必是馈赠礼物,也许是一个永生的教训。”
***
那天时灿和浮生谈崩了。
时灿说完那一番话后,浮生就像被逼入困境的野兽,和她过了三五招就捏住了她的脖子,但最终还留了一丝理智。
时灿死了,殷栖寒的魂魄也留不住了。
不过既然事情谈崩了,浮生心情没那么好,他把时灿扔到别墅后边的仓库里,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条崭新的缚魂索,将她魂魄锁住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既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祖宗,再造出一条缚魂索,也不新奇。
浮生特意花了三天时间,在试探关押时灿的仓库中潜心研究,终于将她深埋在魂魄中的魂针取了出来,没了威胁,浮生却并没有立刻动手杀时灿。
“你是现在死还是等两天再死,对我来说无所谓,”浮生居高临下的看着时灿。“反正法阵开启之后,你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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