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发觉此图有异,劝白盏辛勿要再碰,被其反驳,再不召见。
东秦盛瑞八年四月,南疆反了,却无一人敢上报白盏辛,只说是南疆的某一官员犯了事跑了,众人正在追击。
后来,反旗如火,早有预谋似的,一传十十传百,最终接到燕肇祯手中,再由燕肇祯,亲自交托给邹曲临,任其要职。
当年,邹曲临应被迫流放,然佟杉姗哭着要与其一同前行,燕肇祯不忍,便打点了一应人等将其留下,藏匿在燕王府中,共谋大计。
如今他参与谋反,披甲峥嵘,率军突破天德门。
后东秦盛瑞八年六月一日,直到京城沦陷,战火延绵至皇城之下,小福生方得知消息,连滚带爬跑来禀报。
然白盏辛虽神志清晰,却四肢瘫软无力。
此时,他才发现,那盘升官图有问题。
升官图上涂有慢.性.毒.药,由指尖逐渐麻痹人的神经,配合每日正崇殿里点的早有问题的沉香,一日日侵入心脉。
等你发觉时,已然没了知觉。
于平常人等,此等毒药发作极慢,然白盏辛只能用一只手,方中毒极快。
“燕肇祯!”他愤怒甩下桌上的贡品,听得门外连声震天的呼喊,火光冲天。
“是谁冲锋在前?!”他怒问小福生。
“是,是邹曲临!”小福生哭得稀里哗啦,“是佟家兄弟,为其开的门!”
佟家、邹家、燕家。
好一个密谋,好一个算无遗策。
他狞笑几声,方澹然坐下,听得头顶似有鹰在盘旋唳叫。
“等,等他们过来。”
当密密麻麻的士兵脚步声传来,将正崇殿团团包围,密不透风。
当一应人等踹开正崇殿的门,却纷纷不敢向前,只等着邹曲临突入。
当邹曲临踏入正崇殿,望见手敲着龙椅,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笑容的帝王。
这后东秦的历史,已然翻篇。
一本虚无缥缈的《东秦》,也写到尾声。
白盏辛悠然自得,十分满意。他似座上看客,等他们上演一出弑君戏,而他正坐在最完美的观戏席位。
“白盏辛,是你不仁。”邹曲临捏紧手中的长矟,淡淡道,“这江山,你不配拥有,这皇位,你也不配再坐。我们绝不会像你一般,毫无人性。”
他说什么?他说他毫无人性。
闻言,白盏辛彻底笑了,抑制不住地大笑。
此声惨厉,令征战沙场的将士们都为之一振。
“这天下,究竟谁有人性?你与朕谈人性?”
他起身,摇摇欲坠般,缓步而来。
走到邹曲临面前,帝王用尽力气,方略微攥住他的衣襟,“邹曲临!你告诉朕,究竟什么,才是人性?!!”
后来,邹曲临等人将白盏辛抓入天牢,等候发落。
从皇城而出,转移到天牢的那天,万民均守在中央大街,朝这前朝帝王扔了许多该扔的不该扔的,谩骂一通,呼杀声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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