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勒斯花还是浅蓝色的时候, 便是天气和暖的春天。那时节的阳光是温柔又明媚的浅金色,流水一样在空气里涌动,到了午后就会翻涌起和暖灿烂的波浪, 应和着满是花香的风声鸟鸣和透彻如水的天光,给空气中的一切镀上一层慵懒朦胧的光。
就如同猫咪睡醒时从蜷缩了许久的窝里钻出,爪爪伸啊伸露出一点粉肉垫, 又翘起了屁股扬起尾巴时,阳光正好落在那个柔软懒腰的曼妙弧度上, 细细的毛绒晕开的光。
与高床软枕、耳鬓厮磨……什么的恰到好处地相配。
伊西开始觉得路西恩的卧室是自己所不能呼吸的另一个世界,从他踩在卧室厚软的地毯上, 在只能回忆起暧昧水声的唇舌纠缠里一头栽进爬不出来的床铺上, 天旋地转的短暂空白后, 他正跨坐在路西恩的腰上……或者说胯上,而只要一垂眸,就会被那双蓝得过头的眼睛捕获。
伊西总是会错觉海水会从那双眼睛里蔓延出来, 从他的脚底淹没到他的发顶, 填满他身体里所有还能呼吸思考的余裕。
他是不是对路西恩说过……伊西咬着下唇走了下神,并不突兀地联想到了曾经对路西恩说过的话。
或者说开过的嘲讽。
他的确是对路西恩说过,诸如小朋友得快点长大之类的话。
而当时路西恩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伊西脑袋里只有那时候猫猫咬牙切齿炸毛的可爱模样, 而有些想不太起来路西恩具体说了些什么了。
“唔……”路西恩仰躺着伸出手,一边扯开伊西刚换上的睡袍衣带,一边回答了伊西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问题答案。
“那时候我说,”青年模样的猫猫笑起来时脸颊依旧能看到浅浅的酒窝, 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撕开礼物包装纸的孩子气——虽然并不能因此安抚下伊西被后半句所激起的危机感, 甚至眼睛偷偷瞄向了可能的逃生路线。
路西恩笑着告诉伊西:“那时候我说, 敬请你放心好了, 我肯定能把你操♂得爬都爬不起来。”
他的语气轻快又愉悦, 的的确确就是个孩子在拆自己期待了许久的礼盒,只是撕开包装纸都让他觉得快乐。
可与此同时又是焦躁的,迫不及待的,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路西恩没有任何遮掩地暴露出这样滚烫的情绪,悄无声息地将房间里的空气变成了另一种粘稠火热的气息,钻进伊西脑袋里四处游窜,挑动起每一根竭力保持冷静的神经,直到路西恩在伊西心口碰触到的节奏一声一声,和他血液躁动的节拍同调。
于是伊西本能悄悄冒出来的一点危机感,转瞬被当做燃料,灼烧成让他头晕目眩的燎原之火。
……
……
做了吗?
做了。
爽吗?
超——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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