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这一瞬间,贺忱忽的生出一种拦下他的冲动。
但他最终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看着那储备粮又在池边打了几个转,然后走远了。
贺忱垂下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指尖。
第二天清早,明义醒过来的时候,先愣了会神。
身上竟然……没有太多痛感?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喜烛细声细气道:“昨晚上,你又出去了。”
明义点点头,仍旧有点没回过神。
他也很久……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他低下头,试探着将衣服扯开了一条缝,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喜烛在桌上夸张地晃了两下,背过身去,叫了起来:“哎哟!你这,哎哟,羞死人啦!我们还没成亲呢!”
明义沉默了。他发现自己身上并未添新伤。
他怔了怔,试图回想昨天晚上的事,但同以前一样,他仍旧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只记得,昨夜有一段,他睡得很好,他好像从未睡过这样舒适的一觉。虽然后来,那种熟悉的苦痛又缠上了他,但有前面那片刻安眠,他便也知足了。
原来小舅舅真的在帮他了……他的病,真的有起色了。
颈上的红豆鲜亮明艳,明义伸手摸了摸,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他是不是真的有救了?他是不是……不会死了?
明义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慢慢把衣领合拢好。
而后,他抬眼对喜烛笑道:“抱歉!”
“没事,”喜烛扭回半截身子,看他一会,高高兴兴道,“你好像心情挺好的哎。”
明义弯起眼睛:“对呀!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啦。”
他起身穿衣服,起来时,榻边系着的香囊似乎轻微摇晃了一下,底下挂着的穗儿拂过明义的脸颊,有点儿痒。
那感觉简直就像是谁的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似的。
明义抬手挠了挠脸,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床还是床,香囊还在原位,没什么异常。明义猜测大约是自己起来时摇动了床榻,这才晃到了那东西。
他穿好鞋,跑出去洗漱。
他跑出去之后,房间里的喜烛愤愤开口:“你干嘛摸我小媳妇,臭流氓。”
香囊有些雀跃似的晃了晃,没开口。它不是有灵智的物件,只是在贺忱妖力滋养之下多出些灵性,但还没什么自己的意识。
片刻后,贺忱和明义两人再次踏上了出宅子的路。
贺忱面色很难看,心情也非常糟糕。
怎么事情又变成了这样……
昨夜储备粮离开之后,贺忱逐渐生出几分躁动之感。这与平日里贺忱厌恶人类接触时的感觉不同,而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