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竹“呜”地扑了过来,临到身边了又硬生生刹住脚步,激动福礼道:“殿下,奴婢日盼夜盼,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纪初桃见她脸涨得通红,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抿着笑道:“你盼什么?本宫不在府中,你岂不是更逍遥自在。”
许久不见,挽竹分外殷勤,忙不迭向前搀扶纪初桃的手,笑吟吟道:“殿下就别取笑奴婢了!听闻殿下要回来,奴婢早就命人做了许多好吃的,等着听殿下讲出使路上的故事呢!”
拂铃知晓主子身子娇贵,此时定是满身颠簸酸痛,便插嘴道:“现在什么好吃的、好说的,全都暂且放一边,备好汤池热水,容殿下沐浴休息再说。”
挽竹哼了声:“还用你说,早备好了!”
贴身宫婢你一言我一语,被久违的热闹包裹,纪初桃舒坦无比。
半个时辰后,汤池。
泡澡时,纪初桃光着白嫩的胳膊枕在池子边上,没多久便抵不住疲倦睡着了。
正浑浑噩噩间,只见水汽似真似幻,仿佛又看到祁炎矫健的身姿笼罩下来,眉目英俊,朝她沉沉唤道:“殿下,莫在这里酣睡,当心着凉。”
纪初桃想说:你过来抱着本宫,就不会着凉了。
毕竟他身上一年四季,都像是火炉般炙热暖人。
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无形压制似的,动不了说不出,只能闭着眼睛发出细碎的轻哼。
“祁炎……”
“殿下……殿下!”
梦里的轮廓随着水雾散去,挽竹的小圆脸出现在眼前,越来越清晰,皱着眉忧虑道:“殿下怎的在池子里睡着了,多危险哪!”
说罢,又扭头责备了一番垂纱后跪侍的小宫女们。
纪初桃怔怔看了挽竹许久,方揉了揉眼睛叹道:“是你啊,挽竹。”
挽竹满脸无奈:“当然是奴婢。殿下,您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纪初桃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远在北疆的另一个人。
正巧汤殿窗外春风拂动,带来一阵沁人的暗香。纪初桃从水中起身,裹上干爽的布巾问道:“什么味道?好香。”
“味道?”挽竹吸了吸鼻子,而后恍然,“您说的是花香罢?去年手植的那一院子桃树开花了呢,这味道便是从寝殿后桃园飘来的。”
沐浴更衣后,纪初桃去桃园看了看,那几十株半人多高的小桃树果真抽芽开花了,虽不似成年老树看上去繁盛,但星星点点的粉连成一片时,亦是十分娇俏可人,不必想几年后会是怎样一番堆粉如霞的盛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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