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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尚未长成的女孩听着屋子内的哭声心脏都在隐隐震颤。她跟在进去送饭的漠然老人身后,等到人走出去的时候,悄悄拦住了欲要把碗弄碎自尽的女人,郑重地单膝跪在地面上与她说了几句话。

可是当她真正实现“替你报仇”这个诺言的时候,为什么当初眼含热泪垂眸感谢的人,现在又要刻毒地诅咒着自己?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密,攒动的人头达到一定的数量以后,胆子就被壮大了起来,一道道难听无比的骂声从人群里传出。银雪一把攥住试图冲上来把刀戳进易舒言胸膛的女人,又将挡着的那些人推开一条道,在咒骂声中拽着易舒言跑了出去。

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凝聚在沉沉阴云里的雨水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的声音里水花汩汩流淌,像是要将这整个肮脏的世界洗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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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临时找了个山洞避雨。

冬季的雨水来得又快又急,往往还伴随着狂风劈打外面的枯枝败叶,卷起几片丢到了没有遮蔽的洞口。易舒言本就是比较沉默的性子,历经先前短短时间的大变故后更是一语不发,面无表情地蜷起膝盖坐在洞底。

山外的丛林里只有偶尔传来穿山越岭的虎啸狼嚎,雨水劈打枯枝,啪嗒折断的声音那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在绵长的静谧里被放得很大。之前的场景仍旧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因此银雪难得没有贴到易舒言身上去也没有说话,半晌后,却没料到是对方主动开口。

“他叫周强,害过的女人不下于五指之数,哪怕是他夫人,都是被从另外的村子上给买来的,被逼着拜堂成亲的当晚,就被和周强独自关在了一起。”

易舒言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清,但分明是在叙述与自己仿佛毫无关联事情的语气,却让银雪听出了一丝无奈的含义。

她从村庄里出来以后就彻底恢复了样貌,毛茸茸的两只耳朵抖了抖,稍稍朝另一处有人气的温暖边靠近了些许。

那是一座甚至都没名字的小村庄,周围连起来的一片都没什么名,都是依着地理位置东西南北地随便叫着。堂堂魔尊转世的易舒言就是在这里呱呱坠地,从出生的那一天,就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云。

穷山恶水出刁民,极致的贫穷就会让人顾不得法规的限制。这里的男人多数都会买卖媳妇,婆娘生了小姑娘以后,再给送到邻村给人当童养媳,或是换一头羊的彩礼给儿子娶亲。

那些互相传过来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高贵的品行,偷鸡摸狗事小,不少男人还不仅限于手爪子不干净,甚至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易舒言在一次险些被带走以后哭着回家里诉说,却被那个凶巴巴的爹一记耳光扇倒在地,尝到了嘴角血的咸津津。

重男轻女在古代的凡间是常事,但所幸是这个世界还有修真这一条路可以走。

自小出生在这样肮脏的环境下却没能折断易舒言的一身傲骨,少女以天才之姿一路进入离这边最近的修真门派长生宗,哪怕在里面受到诽谤与屈辱,为了修炼也都通通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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