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珠红得刺目,滴在韩月歌的手背上。韩月歌睫毛狠狠颤了一下,脸色“刷”的白了。
席初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眼中涌动着疯狂的光芒,看起来偏执又可怕,手下的动作不停,很快就将韩月歌的衣裳褪至双肩。
雪白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白皙的肌肤上冒出一粒粒疙瘩。
席初的身体往下沉了半寸,匕首再入皮肉半寸,鲜血顺着伤口争相涌出,蜿蜒缠绕,在他的衣服上开出巨大的血花。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又仿佛那匕首刺的是别人。
韩月歌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席初的血很烫,烫得她快要握不住这把匕首了。
他双目紧紧盯着韩月歌,眼神专注,神色温柔:“我这么喜欢你,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韩月歌早已慌得面颊雪白,被困在他怀中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泛起寒意,她咬着牙大骂道:“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
第84章 “得寸进尺!恃宠而骄!……
“对, 我是疯子,是歌儿你将我逼疯了。”席初笑了起来,他的脸色因失血变得惨白一片, 满头长发,比沧溟山的雪还要白。身上红衣被血色染透, 愈发得鲜红。
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交错, 让他这个笑容变得惊心动魄起来。
他俯下身, 吻上了她的双唇。
韩月歌闭上双眼, 眼角泪珠簌簌而落。在席初的身体沉下来的瞬间, 手中力道微松,“咣当”一声匕首跌落到了地上。
眼泪蜿蜒流淌, 濡湿了脸侧的枕巾。韩月歌认命地抱住席初,回应了他的这个吻。
她输了。
席初以性命为赌,赌她的心软。
苏玺是她的朋友, 她尚且牵挂于心, 席初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身体是暖的, 血也是暖的, 她是草木, 已非草木,她胸膛里揣着的那颗石头心, 渐渐有了温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席初死在她的面前。
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夜,韩月歌依旧震惊于席初的丧心病狂。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都是在温柔缱绻的气氛中度过的, 她的洞房花烛夜是在满目浓烈的血色中度过的。
席初胸口的伤入肉一寸,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韩月歌几次三番提出给他包扎伤口,都被他用凶狠的吻堵在了喉中。
他就像是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罪徒,终于得到救赎,他抓着黑暗中的一丝光芒,从中疯狂地汲取着生机。
鲜血顺着他的胸膛蜿蜒,染湿了身下的床单。他们褪去所有衣裳,在寂寂寒夜里彼此相拥,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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