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被妈妈推着,顺势而为罢了。
可她自己主动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呢?
学习没搞好。
和牛岛的告白没说出口。
社团是自己要加的,可现在她却萌生了退却的心理。
好像自从离开了父母的关护后,她就变得一事无成了。
想着想着,最鹤生又想哭了。
她抱着一盒纸巾蜷在椅子上,眼泪模糊视野,没办法好好看清书本上的内容。
但哭也是一种自我排解的方式。
最鹤生迷迷糊糊地默默哭了一会儿。
五点过后陆陆续续会有家庭主妇起床为全家准备早餐和便当,老公寓供水的水压从这一刻起被增强。
公寓内的简易厨房就位于进门不到两米的走道一侧,洗菜池的水龙头有点松动,水压一增强,每隔十几秒就会漏下一滴水。
灰二认为无伤大雅,主要是滴水的时候最鹤生通常都不在家,而他也不会换水龙头,喊修理工上门的话似乎又没有太大必要,于是就偷懒拿了个小盆放在池子里接水。
最鹤生早上浇花用的水就是从这里面舀出来的。
她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偶尔听到水落入盆中的滴答声,窗外有扑棱着翅膀的小鸟掠过,连接着一整层楼的下水管道开始涌现水流冲刷而过的声音。
在这种近似于白噪音的环境下最鹤生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座浸在夏日晨雾中的城市也苏醒了。
巨大机器重新开始加速运转,每个人都是嵌在其中的小小螺丝,谁都不会例外。
在这样的庞然且冰冷的存在面前,一个人的悲喜是太过渺小的事物。
没人会在意她为什么哭,所以眼泪只要在家里流就好。
最鹤生重新洗了脸,发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还是有点肿。
家里没什么冰的东西,她打算去楼下便利店买瓶鲜奶敷一下眼睛,让它们看起来不要那么像核桃。
她查看了今天回收分类,准备带走对应需要处理的垃圾。
自从医生说灰二可以开始适度运动之后,最鹤生便不用再在大清早跑去帮忙做复健了。
日历挂在门后,打开门之前她抽出卡在日历上方双线铁圈里的记号笔,在今天的数字上画了个圈,等睡前她会再补个叉上去,这就是最鹤生开始和结束一天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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