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清荣,他亡灵之身,终是要消耗光所有的血气,逃不开一死。
这就是天道的棋局。
它手底下每一颗棋子,原本注定无人生还。
楚沅打乱了这死局,硬生生地为他换来了一线生机,而今,偏偏河洛那千年未散的浓厚毒瘴散尽,还展露出更为广阔的另一面。
他一时反倒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天道手中欲碎的棋子,还是真的得到了眷顾。
“这很奇怪吗?”楚沅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你不愿意为了争夺故土而掀起战乱,也没有破坏结界让世界陷入混乱,你重新修订律法,让这里贫苦的人也有了可以努力改变生活的方向,让每一个子民都能受到同等的尊重,”
“你在努力做一个好王,老天又不是看不到。”
魏昭灵听见她的声音,不由偏头看向她,他眼底浅淡的笑意里多少还藏着些无奈,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巧言令色。”
“我可没有吹彩虹屁,全都是真话。”
楚沅说着伸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往石阶底下走,她扔下一句,“我回去了。”
但魏昭灵看她走下几级阶梯,忽然又回过头来看他,那殷红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他听见她唤了一声,“魏昭灵。”
“嗯?”他轻轻地应。
她笑得弯起眼睛,好似这夜的星子月华都浸润在她的眼瞳里,临着这般凉爽的夜风,她问:“你今晚还能睡得着吗?”
也不等他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反正我肯定会开心得睡不着。”
她也没有等着他的反应,说完就转身往阶梯下跑了。
魏昭灵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他不由地失笑一声,好似心头的那些迷惘都已经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
夜风拂过他的侧脸,他轻靠在门框上,用手指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那枚小龙人挂件。
半晌他垂下眼睛,
又莫名地笑了一声。
在这样漫长的夜,他也同她一样无心睡眠。
翌日天光未破,楚沅便被春萍和蒹绿她们从被子里给抓了出来,她人还没清醒,就已经被洗漱妥当,穿好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裙,坐在镜子前上妆。
大殿之外早已聚集着许多的人,无论是李绥真还是张恪,又或是徐沛阳他们,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君王大婚,举国同庆,夜阑各地都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活动。
“赵家主。”李绥真看见赵凭霜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便转了转眼珠,随即迎了上去。
“李大人。”赵凭霜朝他点头。
“赵家主身为华国人,还是少来我夜阑为妙,我们夜阑与结界之外的一切还是要少些关联。”李绥真看着容镜走了过来,便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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