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明调出自己的笑肌,面颊肌理是如何上扬着朝人展现出正向的表情,她领会到了。
心脏瓣膜里逐渐收拢着惊诧、惊疑不定,以及那像春风润物无声的温情,她的眼望着姣好芬芳的郁金香,花不是纯色的,暗红的底色鹅黄的的顶端边角,绒绒的类于女士绒线衣边边的绒感形状。
她对这个特别有印象,跟龚彻同居时,他去荷兰那边出差,特意订了一束带回来,还有一张他站在横条布帘下背景都是花海的照片。他很适合站在那里,微微上翘着眼角,望着镜头也是带有感情的。有柔情,像是正在看着她,拍照是一定是在想她。
那张照片拿出来,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爱上他,爱上他的理由太多了,但是如果不接触本人。仅仅一张照片也够。他在里面展露了所有女人梦幻的因素,跟金钱没关系,但肯定跟地位有关系。不是所有男人都能站出那样的姿态,他是对世界敞开的,因为他可以游刃有余,同时又是收拢收敛的,跟孟浪调情虚情假意通通毫无关系。有样貌有身材,在金色的花海里那样闲适的绅士的,也是放松的姿态。
那时的龚彻,大概是他们关系里最轻松愉快的时候。
接下来就是一波又一波的无尽骇浪。
两人往停车场走,电梯里空荡荡的,佳明偏头仰视他:“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龚彻抬手看腕表,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答:“只要想知道,自然能知道。”
说着就是一笑,轻呻似的,像一根钩子,随性地往鱼塘里抛,一个一个准。
这个话题就不能说了,怀着共通的秘密似的,先照不宣地掠过去,他们的手还是牵着。龚彻手掌的温度总会高过她很多,握住便是跟“暖”和“热”有关。刻意忽略了大半个月的失联,两人上车上高速也没提。
都不怎么说话,是另类的对抗。
但不妨碍场面上的情绪表现调度,红灯时,龚彻点了烟,降下车窗,换了一只手开车,视线直视着前方。
一直在笑,无声地寻常的又不寻常的笑意,蜻蜓点水地往唇角上挂。
“是去我那里,还是回去?”
他问她,抽完烟后过来搭她的手,搭在手背上,食指勾画着她的指缝。
佳明不确定这是一场床戏的邀约,还是仅仅只是问她回哪里住。
她把问题反抛回来:“你看呢?”
“去我那儿住吧,我那里方便,也有车,远是远一点但那条路不算堵车。”
佳明平静的破罐子破摔地点头,他想把游戏进行到底,他到底想走到什么样的程度,只有到了那个程度他才会停止。等到他满足了厌倦了,他们就可以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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