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曾经是让郝春刻骨铭心的、与陈景明的二十年。
☆、21
32
郝春终于痛苦地哭出声。
伏在他身上的陈景明连忙停下来,满目怜惜地试图亲吻他嘴角。郝春却执拗地避开。
“疼。”他说。
陈景明面带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对不起!下次……下次我一定准备好你喜欢的……”
“陈景明!”郝春厉声打断他,流着泪的丹凤眼底满布凶狠。“你丫骗我!”
“没有,我没有。”陈景明顿了顿,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囧境迫使他脸红的就快要燃烧,眼白处也微微染着红。“阿春我真没骗你,下次我一定会先准备好用具。”
郝春瞪着他,几秒后,呵呵地干笑出声。“那年你只是不想让我去九中。”
陈景明明显愣了愣,这次真的停下来,哪怕憋的难受,他也缓慢地、坚决地从郝春那处离开。就那样汗淋淋地俯身贴着郝春的脸,眼对眼地问他。“阿春,你在说什么?”
“那年你把我拉去景山,跟我说,我如果不住院就会疯。”郝春眼底渐渐变得凉了,热泪干涸,刺的他眼角微疼。“可我依然是疯了。”
“那不是因为景山医院诊断错误……”
“你当时那样说,”郝春再次打断他,语气漠然到竟然透着恨。“只不过是为了拦着我,不让我去九中。”
陈景明胸口起伏了几次后,闭了闭眼。他再睁开眼时,那时原本漆黑的眼眸愈发怒火炽燃,血色从眼白处侵袭瞳仁。他挑高了一对儿料峭长眉,俯身迫着郝春,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提高了语调。“我为什么要拦着你,不让你去九中?”
“好问题。”郝春扯动嘴角,露出了两粒小虎牙,却绝对不是在笑。“陈景明,我也一直想问你,那年你为什么一定不要我去九中呢?”
“那是因为你病了,”陈景明语气明显在强压着怒气,呼吸声重重地喷在郝春颧骨高耸的面颊。“我不敢冒险。”
陈景明倒确实是个不肯冒险的人,这点郝春承认,但却不愿承认这是为着他,更不愿承认陈景明口中那句“不敢”。
不敢和不肯,只差着一个字。但这一字之差,差别大到让郝春心口疼。
就那种,从骨头深处硬生生繁育出一只蝴蝶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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