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是能消耗正能量的存在。
每日声嘶力竭,每日忍气吞声,每日任劳任怨。孩子们既是恶魔,又能是天使,反正都是身为凡人的老师们动不得的存在。
当初朋友们一起看电影《狩猎》,其他人都为其中诬陷好人的孩子感慨,太坏了,太坏了,怎么会这么坏。乔帆倒是无动于衷,边吃爆米花边回答:“也不是没有这种。”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做下去了。
因为看到小朋友的笑脸时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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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说:“是吗?好伟大啊。”
乔帆一听到他用这种口吻说话就不爽,恨不得把他从语音电话那头沿着网线拽过来,左右开弓给他来两下。
她也的确如实表达了自己的感情。
孟修对乔帆独特的爱的表达见怪不怪,但这次没来由沉默了一阵,突然说:“你遇到什么危险,条件允许的话还是记得逃跑。知道吗?”
“啊!”她当时在涂脚趾甲,一手滑,红色的指甲油也滑出去,“怎么了?你被打劫了吗?”
他说:“不是我。你不看新闻吗?反正别正面冲突,你也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
和只是学学防身术的女性不同,小时候参与打架斗殴,长大以后也进出泰拳课堂,乔帆很清楚,男性和女性在生理上终究有着无法忽视的力量差异。绝不能因为会个一招两式就掉以轻心。
“为什么一下子想起这个?”她问。
“……”结果孟修回答,“因为经常想着你?”
她上牙咬紧了下牙床,竭尽全力遏制声音,用力捶了一下床。指甲油滚落在地,跑出几米远。乔帆脸朝下匍匐,脸埋进枕头,险些把自己憋死。
最后的最后,终于从生死边缘回来,她却只惜字如金地说了:“好。”
“嗯嗯,那就这样。”孟修准备收线。
乔帆像是临时踩下刹车还在滑行的交通工具,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故作镇定地开口打断:“你、你那里几点了?!”
他失笑:“早上五点啊。”
“我数学不好……”
“这不用数学吧?”不知道孟修是真的没会意,还是单纯在刁难她,“直接把PM和AM换一下。”
乔帆挣扎了几秒钟,挂断电话,躺平以后望着天花板,模棱两可地发出感慨:“……我发现了,可能我才是受虐狂。”
有些话,虽然听到后会十指蜷缩很难受,但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乐此不疲地想要难受。简直就像对被电击上瘾的小白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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