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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却撇嘴:“什么夫妻,狗男女,出来偷.情的。”

“啊?为什么?”熊友琴不明白。

“哪有老夫老妻这么亲密的?”妈妈理所当然的道。

熊友琴如遭雷击,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怪不得有婚外情!原来传统中唯有婚外才有情,婚内有的只有习惯与麻木。

长大以后发现不单夫妻,连周边的相处时间长的情侣也很容易陷入无休止的争吵,哪怕她和屠则在好感消退后剩下的也只有名为理智的适合。能够让她感受到爱情的唯一一对,只有新近认识的穆景明夫妻,或许这也是她下意识先找包晴天的原因。看到他们后,才能发现夫妻与夫妻的不同。那两个特别猛的人,区别于电视上一看就很假的歇斯底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默契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非要说的话就是眼神、气场。接触很短,但很震撼。

当然她也观察过余文佑。第一段感情中,她觉得很正常,因为两个人虽然都是男人,但模式与自幼观察的没有区别。异常的反而是与卓道南,特别……怪。如果不是有穆景明夫妻的两相印证,她大概会觉得余文佑与卓道南才是不正常的。可是从逻辑上推导,不正常的恰恰是她自幼所接触的家庭。再往深里想,结论很容易出现,饱暖思x欲,穷人家没有获得爱情的资格。向往爱情,可是真的转角遇到爱,大脑本能的开始以超越四核的速度在运算,这个人适不适合我?如果脑子更笨一点,就会只考虑条件。男的是否能赚钱,女的是否能干活和生育。好原始的本能!

家里催促回家的电话和短信不断,熊友琴想起面对村里的三姑六婆就觉得很痛苦。别看她对于未婚生子的事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想要说服家人需要无数场战争。优势仅仅在于她不常回去,三姑六婆最多三五年烦她一次,而屠则的妈则可能每天都烦她,两权相害取其轻而已。腊月二十九,几乎是最后回家过年的机会,熊友琴冲着打电话来的妈妈发飙了:“你不是说我不带屠则回去就别回去过年吗?”

崇德婶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话。面对一个从小就长反骨、翅膀硬到全家人捆起来都不如的女儿,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应对能力。熊友琴是他们家的权威,甚至是全村的权威,服从传统与服从权威到底选哪个?

熊友琴再次强调:“我不想回去过年,你知道我回去要应付什么,你知道我从小最讨厌应付什么。你都知道,但从来不保护我,为了你的面子。”

窗户纸撕开的背后不是光明,而是鲜血淋漓。崇德婶被说中心事,想发火却又不敢。儿子虽然很乖但没有出息,结婚生子后只能在村里务农。时代在改变,养育孩子的成本越来越高,她们一家人已经逐渐吃紧,将来必定无能为力。她的孙子需要姑姑的支援,长达十几年的支援。所以尽管她是母亲,却不得不对女儿退让。她的女儿,比全村所有的女孩子都能赚,也比她一辈子见过的所有女孩都难以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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